我是瑤華宮的少主,我叫寒煙雪,年芳十三。雖然是一宮的少主,但我過得並不快樂。
瑤華宮雖然美若仙界,可是瑤華宮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好,算得上是湘南國江湖上的三大邪派之一,為什麼說算得上呢,因為瑤華宮一般不問世事,亦正亦邪。卻以無情出名。凡是不請自來的,在瑤華宮方圓五十裏之內,便屍骨無存。即使是砍柴的樵夫不慎跌入此範圍,瑤華宮的宮人照殺不誤。瑤華宮有兩位宮主掌管,她們是我的大師傅和二師傅。但是在稱呼上我卻不能叫師傅,而是要遵循宮規叫大宮主和二宮主。瑤華宮裏的人個個都有美若天仙的容貌和不容世人小覷的武功。並且清一色的美女,唯有一人是男子。這便是我的師哥,花無情。
可是我和我師哥的成長方式截然不同。師哥雖然一襲白衣,翩然出塵,猶如謫仙。可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他受的苦異於常人而且要受很多懲罰。其實想起師哥的苦,我也有一份責任。額,好吧,是絕大部分的責任。我時常闖禍,而闖禍的黑鍋通常是師哥來背。我也記不得我害過師哥受了多少罰。隻記得每次受罰後,我都有十幾天見不到他,即使再次見到了,他的臉色也異常蒼白。更是碰不得他,隻要輕輕一碰,師哥就可能趴在地上好久都站不起來。不過奇怪的是,師哥身上並沒有傷痕,卻會疼痛得如萬蟲噬骨。這便是瑤華宮的懲罰,傷人不留痕。十三年來,這是我唯一無法解開的一種病症。奇怪的是,大宮主也從未讓我解過這種毒。
我的成長方式就比較輕鬆,一個字,玩。玩什麼呢?玩命。玩師哥的命。大宮主每個月都會在師哥身上下一種毒,我的方式就是在一個月內替師兄解毒。否則,師哥就會命喪黃泉。其實,最開始,我的試藥人不是師哥,是誤闖瑤華宮的外人,由於當時我遇到棘手的毒藥,無法在一個月內替一個犯人解毒。曾經我向大宮主求情過,跪在大宮主門前三天三夜。可是大宮主卻絲毫不願意提供一點解毒的方式。我第一次眼睜睜看到一個鮮活的人在我手裏死掉。我落淚了。我恨,我也恨這裏 的無情,這裏的草菅人命。
“哭了?”大宮主用她削蔥根的手指擦掉我眼角的淚水:“你能怪誰,如果你努力點,花點心思在藥物上,哪裏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照成的。怪不得誰。這次你失敗了,就該接受懲罰。榮嬤,把伺候少主的所有侍女全部殺掉。”
我記得那時,我苦苦哀求大宮主:“大宮主,我求求你,你殺了我,不要殺掉她們。她們是無辜的。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至今我還記得大宮主那冷冰冰的表情上綻放的笑容,那麼冰冷刺骨:“煙雪,你好像忘記宮規了,瑤華宮的最大戒律,不準動情。眼淚是情的產物。煙雪忘記了嗎?”大宮主的手指在我的臉上摩挲。抬起我的頭讓我看向寧一邊。照顧我飲食的意嬤嬤,和我拌嘴的小丫,教我藥學的何姐姐和七個照顧我日常起居的侍女此時全部站成一排。她們全部被二宮主手下的人灌下滅灰湯,一刻鍾不到,她們的肉身全部灰飛煙滅。如果這裏的人都被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她們仿佛知道自己的命運,在死的時候都沒有表情,但是比我小一歲的小丫定力卻遠遠不及嬤嬤她們,她痛苦的嘶喊和救救我的聲聲呼喊,讓我至今難忘。我記得那天我暈倒了,在暈倒的同時,我隻聽到大宮主淺淺地笑聲。她?為什麼笑得出來。
我記得我才醒過來,我身邊又有七個服侍我的侍女,一個照顧我飲食的靜嬤嬤和教我藥學的銀姐姐。就仿佛那天是一場夢,夢醒來人物依舊,她們一樣和上一波人沒有表情,專注的做著她們的事情。可是小丫不見了,確是血淋淋的事實。我房間裏少了小丫的歡笑,讓我頓感失落。還沒等我回過神。二宮主便傳我到大宮主麵前。大宮主仿佛跟我第一次見到她沒有任何變化,即使被殺掉的意嬤嬤是從小看到她長大的老嬤嬤。她也仿佛並不當回事,她,怎麼可以如此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