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施日當日,峨眉派的女弟子們果真在峨眉鎮西邊搭建粥棚。準備各種救濟物資。許多窮苦人家都早早排隊起來,其中一個明眸皓齒,眉毛似柳葉彎彎,眉間點著複雜的蓮花朱砂,笑容可親的女子正不厭其煩的給窮人分粥。除開峨眉的代理掌門雲英仙子,還能有誰?得到東西的人無不稱讚雲英仙子善良賢德。
張思思蒙著麵紗,看到一邊分發被子的少女,額頭點著一點朱砂,粉色的衣裙下擺髒兮兮的。長得虎背熊腰,額頭大汗淋漓。
“諾諾?韋諾諾!”張思思在一邊的柳樹後,頭朝著她,輕聲喚著。
女子四處張望,看到身影苗條的一位粉衣女子叫她。別說她穿的色係跟峨眉派的派服極為相似。
“你是?”韋諾諾疑惑得看著她。
“是我,思思。”張思思開心得看著她。
韋諾諾開心得使勁點點頭:“思思,真的是你呀!你要回峨眉了嗎?你不知道,沒你在的日子裏,我一個人好無聊。連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她們都嫌棄我長得虎背熊腰。不嬌俏,不願意跟我玩。”
“我也想回來,可是,我的臉已經毀容了,如今還沒有好,麵紗都不敢摘下來。”
韋諾諾歎了口氣:“唉,墨掌門確實做事過火了些。好在她已經不在峨眉了。”
“她不在峨眉了?”
“對呀。她雙臂斷了後,失血過多,雲英師姐嫌棄她晦氣,估計傷得太嚴重了。說治療也是白投入,讓我把她背遠一些,埋了。你是知道的,峨眉裏,髒活累活都是我在做。誰讓我長得看著很結實的樣子。”
張思思給韋諾諾一壺水:“難為你了。”
韋諾諾開心地接過水:“還是思思對我最好。”開心地喝起來:“還是甜的。真好,加了糖的。”
“知道你愛吃甜的。墨掌門這般際遇,也是可憐了。”
“你還為她著想呢?你忘了你的臉就是她害的。”
“對了。你把她埋哪兒了?”
“怎麼,你難不成還要掘墳不成?”韋諾諾看著張思思,躊躇了一下,拉著自己的衣角揉搓起來:“思思,抱歉,我見她可憐。又怕雲掌門懲罰我,於是我把她送到很遠的鬼城那邊,在鬼城西郊的一座皇城破廟裏。她還有口氣,我不敢埋。這是殺人嘞。你是知道的,我。我不敢殺人......你會不會怪我?”韋諾諾小心的看著張思思。
張思思驚訝道:“鬼城離這裏有一天一夜的腳程,你跑這麼遠?”
“這不是怕掌門說我嘛。她說能埋多遠就多遠。”
張思思拉著韋諾諾的手:“你做得很對,我不怪你。畢竟殺人本來就不好。隻是心疼你,帶一個活死人奔走那麼遠。”
“不遠,不遠,思思不怪我就好啦。”韋諾諾開心地笑了。
突然,從遠處跑來大批難民。
“你們看。那裏真有食物!”許多難民看到食物,激動地一擁而上。
雲英等峨眉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群難民沒素質地搶了起來。
雲英等峨眉弟子拔劍防衛,問道:“怎麼回事?”
在遠處觀看的寒煙雪等人也看到這一幕。
黃允皺著眉頭:“是流民!”
“難道前麵發生什麼事情?”
此時韋諾諾手裏的水也被一乞丐搶了。張思思拔劍防衛。隻見那人抱著水咕隆咕隆就喝起來了。看那人沒有冒犯自己的意思,一心隻在食物上,便從懷裏拿出一個饃饃遞給那個乞丐。
乞丐也不道謝,拿過來就瘋狂地啃起來。那邊黑壓壓的一片人往這邊跑。
峨眉小鎮的人見這般瘋搶吃食的人。便都關了門,閉門不出。
峨眉小鎮的縣令看到有流民往街上衝。便讓侍衛攔住,放話,要是再敢前進一步,就亂棍打死。果真這話震懾力極強,沒人上前,侍衛們阻止流民上前。隻見前排的流民們跪下:“活菩薩,求求你們,施舍施舍點吃食吧。我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知府問道:“你等是何人,為何成群結隊哄搶吃食,我等不曾聽聞周邊小鎮有什麼天災人禍。”
“我們是鬼城的居民,鬼城鬧了大旱,朝廷不救濟,周圍的縣令大人驅趕我們離開。我們不得已才跑了一天來到你們峨眉小鎮”
縣令一聽鬼城,如此遠,居然鬧到這裏來了,一想起鬼城的知府,便搖搖頭:“我們管不了。你們回去吧。別來鬧事了,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黃允一聽,皺著眉頭。這縣令的意思是不管了?
寒煙雪一聽非常生氣。一根銀針扔了出去,正中知府的癢癢穴。縣令又癢又不能動:“峨眉的仙子姐姐們,不是我不想管。這鬼城的知府賈忠是大皇子門下的人。我等惹不起,不能管。善良的仙子姐姐們,行行好,別對我一個芝麻官的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