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的客人越來越多,可常弈和露凝梔還是沒有到,畢竟是最重要的兩個當事人,此刻,台下已是議論紛紛。
“諸位莫急,賢侄及我未來的侄媳婦就快到了,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常義封站在台上,隻能如此安撫。
既然常義封都發話了,那眾人也就沒有再質疑的理由,嘈雜的聲音漸漸平息,一切都安靜如初。
可一行人的到來卻讓淩亂的聲音再度響起。
隻見青鳴幫的少幫主魏晁帶著他的爪牙徐徐而來,他麵色嚴肅,眉宇間卻透著輕薄,他的步伐穩重而鬆散,一看便知,這小子是來惹事的。
“聽說咱們常大少爺要與露小姐成婚,這麼宏大的訂婚宴,怎麼也不給我們青鳴幫一個消息啊。”魏晁一臉的陰笑,他身後的手下更是囂張至極,全然不在乎周圍之人投來的目光。
在昭鶴城,乃至整個北寒境之中,幫派實力最強的,當是北昂門莫屬,作為天下四大幫派之一,鎮守一方,無人可敵。
排在二三位的,便是靈劍閣和青鳴幫,他們的實力平分秋色,總是你來我往,即便能取的一時的勝利,卻總也維持不了第二的寶座。
至於剩下的幫派,即便加在一起,也敵不過這其中之一,所以魏晁想要做什麼,根本無需看他人臉色。
常義封見他這般放肆,本就惱怒,可又不敢說什麼,台下人更是如此,生怕引火燒身。
“原來是魏少幫主,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常義封供著手,隻能笑語相迎,盡顯卑微。
魏晁輕喝一聲,隨後便霸道的坐在椅子上,眉宇間的那股嚴峻和殺意簡直顯而易見。
這情形在場之人誰不了解,常弈失蹤半年,本應掀不起什麼風浪,可因為他的父母便失蹤過,所以此事就已經令人費解,幫派之間都知道此事。
然而他們更是聽說,常弈一回來便打了青鳴幫的人,從此這梁子就算結下了,並有一月的比武之約,更是使人大為驚歎。
既然結下這樣的恩怨,禦常門是不可能叫青鳴幫到場的,既然他們來了便有可能是看在北昂門的麵子上,可北昂門一個人影未見,那可能性隻有一種。
那就是他們是故意來找茬的,來者不善。
因此,台下的竊竊私語愈發明顯,如果兩邊真要是發生了什麼衝突,這些人作為一幫之主,肯定會為自己的幫派著想,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定然不會幫助禦常門。
“你們常大少爺呢?這麼有膽子的人竟然在這關鍵時刻畏首畏尾。”魏晁朗聲說道,語氣間盡是嘲弄,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他們留。
“賢侄還在準備,就快到了。”常義封再陪笑臉,常弈遲遲未到,他心裏也很是著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搪塞過去。
“你們禦常門是王八窩嗎?做什麼事都這麼慢。”魏晁言語不恭,嘴角一笑,自然不怕他們。
受此大辱,不僅常義封忍氣吞聲,整個禦常門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如果常弈在這,豈容他如此放肆。
“人到底什麼時候能來?”常義封沉聲問道。
可換來的卻是常鬆的接連搖頭。
常弈的電話忽然打不通了,而露凝梔,他們又不敢貿然去找,隻能在此等候,如果隻是台下的諸位倒也沒什麼,可這青鳴幫來找茬,卻隻能忍著,隻能任由尊嚴一點一滴的失去。
“怎麼回事?”莫韻早就混了進來,見人遲遲未至,也是有些驚慌。
“不知道。”莫陽搖了搖頭,這姐弟倆向來形影不離,他自然也跟進來了。
“難不成是會裏有什麼任務?”莫韻猜想到,如果一個人晚了些,倒也情有可原,可兩個人都宛若人間蒸發一般,便有些說不通了。
此刻,莫韻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會裏有事,這似乎也是唯一比訂婚宴還要重要的責任。
“沒聽說啊,應該不會吧。”莫陽撓了撓頭,一般這種事情,鬱霖會通知每一個人,可沒有一點消息,那麼他們倆一定各有各的事,這才沒有到場。
“四點開席呢,時間還沒到,放心好了,他們是不會遲到的。”莫陽倒是沒心沒肺。
“話雖如此,可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能踩著點來。”莫韻的擔心不無道理,關於此事,雖然沒有聽人明說,但從理性分析和剛剛的時段便看得出來,北昂門並不同意這樁婚事,還保持著堅定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