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退天明,村子裏的清晨沒了雞鳴,好像少了些味道,常弈和露凝梔正好到此,四人在鄉長家彙合。
莫陽將昨夜的事說與了兩人,並將殺手留下來的東西交給常弈。
“果然不出我所料。”常弈鬆意一笑,不由得佩服自己過人的腦力。
“你們都查到什麼了?”莫陽又問道,語氣略帶幾分急促,因為此役勝負的關鍵,就在於對那個封印有多少了解。
“解開封印需要人的恐懼心理,和各個年齡段的四顆心髒。”露凝梔簡潔的回答道。
“恐懼心理?”莫韻疑惑了下,有些想不明白,人的心理該如何使用。
“還記得鄉長說,有人看見一個身影在黑夜裏拿著東西環視著整座村子嗎?我想那應該就是用某種容器,提取人的心理。”常弈猜想,這應該也是唯一的解釋了。
“前前後後,他總共殺了八個人,這還遠遠不夠標準,隻要等所需要的東西都集齊了,就可以釋放那隻魔物了。”露凝梔靜靜想來,神色略顯緊張。
“還有一種可能。”常弈將手中的東西放下,眉頭緊蹙“將所需的東西直接送入封印之處,以此直接減弱封印,這樣就不需要所有東西了。”
氣氛霎時凝重許多,因為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可就麻煩許多。
誰也不知那是何種魔物,若是強大到任何人都無法匹敵,那麼對村子甚至是偌大的北寒境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封天會的人沒法保證全體出動,這樣就要借助江湖幫派的力量,可如此一來為了對付這隻魔物,要死傷多少人,就連常弈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妥妥的將魔物收下。
“就沒有記載該如何保持封印的嗎?”莫韻問道,事情應該還沒有達到無可避免的程度。
“沒有,倒是記載了該如何修煉這種封印術。”露凝梔失落的搖了搖頭。
“別灰心。”常弈拍了拍露凝梔的肩膀,安慰道“我們不知道,但不代表對方也一無所知。”
“你的意思是?”莫陽的腦中已經有了想法,卻擔心與常弈所想並非一處,因此便並未道明。
“村裏的內應被打傷了,雖然血跡是去往林中,但林子裏有多少蛇蟲鼠蟻荊棘沼澤,就是普通人在那都很容易被其中的各種災禍弄傷,別說他本來就帶著傷了,所以他一定轉回了村裏。”常弈眼神堅定,語氣更是萬分篤定。
“那我們隻需要從鄉民中找到腿上帶傷的人就好了。”露凝梔承接說道。
“可也不能大意,更不能打草驚蛇,如果讓他聽到消息,悄無聲息的跑了,即便我們知道是誰,可目的卻沒有達到半點。”莫韻謹慎的道。
這樣的疑慮似乎有些多餘,畢竟他腿上有傷,又能跑得多遠,可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是誰了。”常弈又拿起這極為精妙的巨爪,微微一笑,這樣的做工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兵器之廣無奇不有,可沒有任何一種兵器是照著妖魔的樣子打造,所以這東西一定是臨時趕做出來的。
而造出這兵爪子的人,就是這的內應。
說罷,四人一起行動,來到了鐵匠老王家,常弈完全可以確定,村裏的內應一定就是他,因為隻有他才能造出這樣精致的武器,也隻有他,能造出那種厚度的小圓球,裏麵裝的昏香散不會輕易泄露,可用特定的力道往地下一摔,便會如摔炮般炸裂開來。
還記得隔壁的孩子放在他那一隻烏龜,既然妖是人偽裝的,那就不可能通過感應動物來找到它,所以隻有這一種可能。
當四人來到老王家的時候,一切都很平靜,隻是不知人在不在裏麵,常弈一腳踹開了門,眾人一擁而上,生怕老王逃跑。
可看到的一幕,卻讓它們大為驚慌。
老王倒在血泊中,雙目瞪圓,死相淒慘。
“人死了。”莫陽怔怔的道。
常弈蹲在他的屍體跟前,老王受傷的腿部還沒來得及處理,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
常弈望著老王被挖走心髒的胸口,滿臉的失望與嘲弄“幫了別人這麼久,卻被殺人滅口,自己也成了計劃中的一部分。”
對他,常弈沒有半分憐憫,因為這樣殺人如麻,連同鄉之人都可以痛下殺手的人,實在不值得同情。
“我們來晚了些。”露凝梔歎了聲氣,撬開他的嘴巴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可卻被敵人一步。
“何止一些,在我布下的陣式範圍內行凶,然而我並未察覺到,說明距離太遠,看來在他逃跑後,就馬不停蹄的殺人滅口了。”常弈又看向老王腿上的傷,如果中間有片刻停歇,他都會立刻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