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煜緩步走向前來,麵色中帶著幾分驕傲,無論是神界士卒,還是朝中大臣,見了他無不低首退去,不僅僅因為他是天帝之子,未來神主,更因他勇猛無敵,年紀輕輕便身居要職,賜號‘鎮天久神’無人不服。
卿煜單膝下跪,拱手說道“父皇,兒臣願往。”
見自己的兒子有如此膽魄,天帝心中更是歡喜,欣慰的笑了幾聲,對其說道“好啊,但若敗了又當如何?”
卿煜嘴角稍稍上揚,滿懷自信的說道“我若解不了太僔之危,當即自裁於此。”
“好。”天帝朗聲大叫,這般氣勢並非是想有就有,更何況這是自己嫡子所說出來的話,即便真的敗北,也為此而樂。
一老臣走出言道“殿下英姿颯爽、武藝高強、更兼胸有才略,是為大將風範,此番前去定當凱旋歸來。”
眾神一齊作揖,附和道“恭祝殿下凱旋。”
卿煜笑了一笑,對於眾神的奉承,心中自當歡喜,神色間更是享受,隨後他便騰雲飛行,離開了赤霄殿。
太僔城中,孫瞿與廖目剛做完法,內力耗盡,額頭上遍布汗珠,已然是筋疲力竭、無力行事,但現在的情況令他們安逸不得,一士卒由門外走入,見他麵色驚恐,神情焦急,說道“報——報告城主,妖……妖族大軍又攻過來了。”
孫瞿廖目倒是並未有多少驚訝,此事他們早已料到,甚至連時間都不差分毫,經曆過如此大風大浪的孫瞿更是冷靜些,對著士卒道“集合隊伍。”
士卒並未有所動作,眼眶竟濕潤了些,帶著哭腔答道“稟城主,張將軍、王將軍、劉將軍兩人戰死、一人重傷,可戰將士早已不足百人。”
“你說什麼。”聞言,孫廖兩人齊聲歎道,雖然知道如今已是兵微將寡,但哪裏想過竟會如此不堪。
孫瞿又慌又愣的坐在椅子上,隻覺腦中一片混亂,已然不知該作何動作,廖目作為謀士,對於此事早有了心理準備,對著士卒道“從百姓之中挑選身強力壯的男子,一齊迎敵。”
“可他們是百姓啊。”士卒叫道,並非不想執行,而是他知道,生而為軍,便應該為百姓著想,怎能令其上戰場,拚生死呢。
廖目和何嚐不知這點,卻並不責備,溫聲解釋道“若單靠我們不足百人抵擋,定然不是對手,百姓便成了甕中之鱉,還不如全民皆兵,能擋一刻是一刻,等待援軍。”
“可……如今還會有援軍到來嗎?”這士卒顯然已經覺得太僔是做孤城,定然無援,隻怕所有行動到頭來都是灰飛煙滅,哪怕是玉石俱焚都做不到了。
“會有的。”孫瞿走了過來,拍了拍此人肩頭,給其些許安慰“下去準備吧。”
這位士卒將信將疑的離開,廖目輕輕一笑,對著孫瞿問道“連屬下都不是如此篤定,您為何這般肯定呢?”
孫瞿緊繃的神情稍作放鬆,緩緩說道“自我為官以來,一直寬仁愛物,行善積德,未放過一個惡人,更沒冤枉一個好人,我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若非如此,則蒼天無情。”
話鋒一轉,孫瞿堅定麵色,眼神中仿佛燃燒著怒火,又帶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感覺,凜然道“走吧。”
繼而兩人便攜帶全城將士走到已坍塌破碎的城牆之後,孫瞿站到了為數不多還在屹立於廢墟之中的了望台上,隻見數千的妖族大軍緩緩而來。
為首的彘虎王和金獅王氣勢洶湧,雙眸間更顯殺意,令人見了不禁膽寒。
在距太僔還有半裏之遙的地方,金獅王單臂抬起,眾軍即刻停下,未有半分動作,彘虎王對著孫瞿與毫無鬥誌的太僔將士,朗聲叫道“獻城投降吧,說不定爾等還有些活路,否則待我大軍入城,定當令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麵對彘虎王的挑釁叫囂,孫瞿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回敬道“爾等不過是些牲畜之輩,仗著半分修為犯我人族邊境,其罪當誅,今日就算是震洲諸位將士皆死在此處,聖上定會派出朝中勇將,將爾等牲畜灰飛煙滅,你又有何本事放出此等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