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塵答道“見公主沒來,菜卻涼了,在下便命人重做一番,公主快嚐嚐吧,是否合口。”
明雨靈心中暗想‘這麼長時間,想來重做兩三次了,還算細心,但若要嫁,還得觀摩觀摩。’
明雨靈嚐了幾口,微笑道“不錯,景少主費心了。”
景舒塵見明雨靈未有不歡,心中便放心許多“哪裏哪裏,為公主殿下義不容辭,而且這些菜都是喬貴妃置辦的。”
“她?”明雨靈抬了抬眼,不禁有些疑慮,景舒塵看出她麵色生變,故而問道“怎麼了?”
明雨靈趕忙裝作笑顏,搖了搖頭“沒事。”
兩人雖曾經見過,但早已經過多年,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今日重逢,並沒有太多的話要說,卻還是能談笑風生,飲酒作樂,也算有趣。
縱使再見時間甚短,但卻互有好感,這麼多日來明雨靈終於高興了一天,諷刺的是,這竟然是喬貴妃使然,從前一直覺得她心腸惡毒,調撥明煜明紇的關係,難不成是從前看錯了她,又或是現在痛改前非了。
無論為何,她總算辦了一件好事,明雨靈便決心不再刁難於她。
宮廷之中,明盛一人坐在後花園裏,麵色惆悵,憂傷不減,接連歎氣,喬貴妃站於房後,靜靜觀摩,也不知是早就到此,還是無意經過。
過了片刻,喬貴妃徑直走來,帶有幾分嬌氣的道“皇上,為何獨自在此唉聲歎氣的呀?”
明盛說道“靈靈去見了景舒塵,若她同意,也算得上嫁了出去,即便仍留在宮中,也為人妻,若不想嫁,還是整日愁眉苦臉的,那又該如何啊。”
喬貴妃毫不在意的道“陛下不必憂慮,那景舒塵生的俊俏,又知書達理,公主應會心動。”
“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吧。”‘擔憂’二字,寫在了明盛的臉上,心裏的那大石頭怎麼也落不下地。
喬貴妃眉頭一轉,提議道“那不如,臣妾與陛下過去瞧瞧?”
“這……”明盛有些猶豫,倒也不是不想去,而是怕打擾了他們的興致。
喬貴妃見他徘徊不定,趕忙又道“臣妾覺得,還是應該親眼看看才好,他若是真的關心公主,臣妾和陛下也好放心。”
“嗯。”明盛點了點頭,認同了喬貴妃的想法,於是兩人便喬裝打扮,悄無聲息的前往欲仙樓。
欲仙樓中……
明雨靈與景舒塵交談甚好,無話不談,說是知己也不為過,聊得盡興,喝了些酒,便更高興了些。
景舒塵本就心係於她,當喬貴妃前來,還以為是在做夢,興奮的飯都吃不下,而到來之際,卻又覺得緊張,坐立不安,而現在話都說開了,也就放得開了。
景舒塵喝了口酒,說道“家父隻有我這一個孩子,雖然略顯孤獨,但親戚多朋友多,我家院子大得很,五六個夥伴來玩,熱鬧著呢。”
景舒塵笑著將空空如也的酒杯貯滿,抬眼才發現,明雨靈神色異常,隨後不由得落下眼淚,景舒塵這才明白,她有如此地位,其餘人對她定是不敢放肆,哪裏還交得到朋友,因此隻有明煜明紇是她兒時玩伴。
但因為種種原因,明紇漸漸疏遠,幾日前又傳來明煜被害的消息,想必定然是觸碰了明雨靈心中最痛楚的區域。
景舒塵趕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
“沒事。”明雨靈擺了擺手,趕忙掩飾住了眉宇間的神傷,慘然笑道“事情過去了,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大哥雖然走了,可我得好好活著啊。”
“說的好。”景舒塵叫了一聲,隨後端起酒杯“為殿下,幹上一杯。”
“嗯。”明雨靈笑著點頭,實則在她心中已然下定決心,若真是嫁給了景舒塵,倒也不錯。
酒杯一碰,刹那間,兩人隻覺腦中劇烈疼痛,繼而如同火燒,就好似渾身被點燃了般,一閃而過後,疼痛感消失殆盡,但卻忽然有了種別樣的衝動,無論是景舒塵還是明雨靈,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那是種——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