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煜三人坐在炕上,老婦給他們一邊倒水,一邊說道“附近的青脈山上,有一夥山匪,大約是一年前出現的,到了村中是能搶的便搶。”
老婦的麵色充滿愁苦,想來是被這夥山匪鬧得不輕,明煜心中既是憐憫又怒火衝天,問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上報官府,朝廷禁軍,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解決了他們。”
老婦又歎聲氣,神色失望“當今雖為盛世,可仍有貪官汙吏,尤其是這兩洲交界,更甚,官府來人之時,根本不徹底清查,到了青脈山,也不知怎麼的,山匪就好像提前知道信一樣,不翼而飛。”
早就聽聞交界之處,官商勾結興風作浪,看來這是真的了,明煜身為未來的天下之君,心頭倍感堵塞,又問道“官府來,都是如何清查的?”
老婦雙眸無光,黯然失色,想來是不願提及,畢竟當時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他們身上,可他們卻置之不理,若不是明煜問起,斷不會說,故此才道“那些人不過是在村中查看一圈,在進山轉轉,如此便罷了。”
晴鳶驀然開口,說道“若沒發現,不正該走嗎?”
明煜解釋道“不,朝廷的規矩,若百姓報官又山匪出沒,即便沒發現,也要派兵駐紮保護周圍村鎮,最少維持七天,可官府卻未行此事,雖不是重罪,但也足夠貶職的了。”
聽了這話,老婦驚喜著問道“孩子,聽你言語,難不成你是朝廷的人?”
雖然麵前的明煜不過十七歲的年紀,但言談舉止之中絕非尋常百姓,不是他身在官府,便是家中父母或親屬在軍中為官,想到這老婦心中愈來愈喜,期盼著這是真的。
明煜不想掃了老婦人的興,便道“算是吧,今日我來,便是除掉他們,還青石村一個太平。”
老婦眼眶頓時濕潤了,驚喜又激動的跪在地上,哭著道“這可真是太好了,若能除掉山匪,村中百姓定為大人建廟,日日燒香。”
明煜見狀,趕忙前去攙扶,微笑著道“大娘不必如此,而且我也算不上什麼官,您就當我隻是個普通人吧,而建廟燒香的,就更不必了,這是在朝廷中人的本分,便該如此。”
老婦被扶起後,明煜又問“還有一事,方才我們去了月兒父親的朋友家,發現血跡,可並無人在,可是被山匪殺了?”
說到這,老婦好不容易的穩定的神情又悲傷無比,歎息道“是啊,他們從小在村子裏,寬禮待人,無不稱好,當時月兒她爹與山匪起了衝突,他們也幫了忙。”
明煜憤恨的砸了下拳頭,本想擒了他們網開一麵,讓他們金盆洗手改過自新,現在看來都是些草菅人命的敗類,當殺。
老婦擦了擦眼,問道“那山匪可多著呢,你們有多少人馬啊?”
明煜毫不掩飾的看了看晴鳶,繼而說道“不多,就我們兩個。”
“什麼?”老婦大驚,不由得叫了出來“就你們兩個,哪能對付的了上百號山匪啊。”
明煜說道“光憑我們,的確有些困難,不過得需要你們的幫助。”
老婦愣道“我們?”
“不錯。”明煜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便是你們村中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最好是二十歲往上的。”
老婦說道“我們村雖然是幾十戶,一百來人,可年輕力壯的也就十個左右,我兒子還有很多都到城裏做買賣去了,不知道夠不夠啊。”
明煜點頭道“夠了,那就麻煩您了把他們召集過來。”
“嗯。”老婦剛要前去,卻忽然停住腳步,眉宇間稍有驚恐,說道“哎呦,那些山匪每半個月就來一趟,算算日子,便是今日來此。”
明煜恍然大悟,低喃道“哦,怪不得戶戶緊閉。”隨後,卻又擺出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沒關係,我們先去村口等著,若他們提前到此,有我擋著呢。”
老婦將信將疑的走了出去,畢竟看明煜還年輕,而晴鳶是個姑娘,雖然抱著些許懷疑的心理,但還是選擇相信他們,於是便前去找人了。
待老婦走後,晴鳶走向前來,對明煜問道“喂,不過是百十來號山匪,咋們兩個綽綽有餘,何須廢他人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