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
程顥無奈地發現,在梁惜說完那個“好”字之後,自己便按捺不住了。
那晚的回憶像潮水一般像他襲來。
他忽而轉手將小澄交到小霖的身邊,“小霖,好好照看妹妹,叔叔和你梁阿姨有點事,要離開下。”
梁惜驚恐,他不會想現在就……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程顥抓住她的手離開,梁惜不可思議地發現,他的掌心,灼燙汗濕地很。
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小澄不解,“怎麼突然就走了?是不是不要小澄了?”
小霖拍拍她的頭發,“小澄乖,他們去辦正事!”
“什麼正事?”好在,在小澄心裏,小霖的地位僅次梁惜。
聽到這個問題,小霖怪怪地笑了,“不要亂說哦,叔叔和阿姨去睡覺了!”
“睡覺?”
“等睡完覺不久,小澄便可以天天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了!”
小澄覺得這是一件很玄妙的事,卻也懂得舉一反三,“就像哥哥的爸爸媽媽一樣?”
“對!”小霖聞言,興奮地很,“小澄真聰明,來,哥哥親一個!”
說著,他彎了腰,對著小澄那軟嫩嫩的粉唇啄了一口。一親之後,很滿足地舔舔唇:有妹妹真好,學校那幾個小子天天羨慕他有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呢,話說回來,學校的那些女生又潑辣、又難看,沒一個像小澄這麼可愛。
嗯,像洋娃娃似的。
再親一口!
這一次,程顥沒有開房。
而是選擇距離教堂最近的梁惜的家裏。
相較於上一次的迫不及待,程顥這次放慢了進度,先讓彼此洗去風塵。
當再次邁進這個熟悉的浴室,程顥驚奇的發現,洗漱台上竟然擺放著自己五年前最常用的東西,隻不過,日用品、毛巾、拖鞋等等都更換了最新的,卻仍是他慣用的品牌,就像是時刻等待他的回歸。
拉開浴室裏的衣櫃,果然,連男士的浴巾,都有一套和當年一模一樣的款式,嶄新地懸掛那裏。
程顥動容,想著,就仗著這一點,哪怕這一次再被她甩了,他也認了。
穿上了那套浴袍出來,程顥看見梁惜也剛從臥房裏的浴室走出,正在擦拭著有些濕漉漉的頭發,他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就這樣從後麵抱住了她。
梁惜差點驚呼,想說讓他等會,等她擦完頭發,可還未開口,腰間的衣帶被被程顥從身後扯開了。
他至於……至於這麼急?
幾乎沒有什麼反應餘力的,就見程顥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彼此才上身的浴袍褪去,居高臨下地將她壓在床上,然後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每個表情。
現在的情形有點怪,因為是大白天的,雖然拉上了窗簾,可那種混淆了白天和黑夜的時間錯覺,讓梁惜沒來由地有些慌,尤其是程顥的眼神,像是要將她透視一般,雖然,她已經一絲不掛。
“就這麼想再和我一起嗎?”終於,程顥開了口,問了句完全知道答案的問題。
梁惜點點頭。
“所以,願意和我發生關係?”
是,但又好像不是,男女之間發展到滾床單的地步,水到渠成的感情絕對大於目的性。她是因為喜歡他而跟他裸裎相對。
見梁惜遲遲不回答,程顥忽而笑了,“我改主意了。”
“什麼?”他要反悔?
“僅僅這樣不夠,如果……你猜,我會提什麼要求?”
梁惜突然有種要將身上男人一腳踢開的衝動,他現在是在耍她玩嗎?玩猜謎,要不要兩個人都光溜溜地這樣啊。
小臉別向一邊,梁惜帶著些脾氣,決定沉默。
程顥不以為然,自問自答,“想再在一起,想要複婚,我的新要求……是你要再給我生個兒子。”
“……”梁惜呆了呆,終於體會出個中意思,她又驚又喜地扭過臉,“你……”
程顥截斷她的話,“當然,機會隻有今天,和幾天前的那個晚上,今天之後,我可能不會再見你,直到你拿著懷孕結果來給我。對了,那晚我並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今天也不會,至於你有沒有把握機會……嗬嗬,看你的肚子了,另外,如果那晚之後,你自己吃了事後避孕藥,嗯,也隻能說明你沒有把握機會。”
“……”梁惜一邊崩潰於程顥這麼穩重的男人,也會玩這種稀奇古怪的心思,想著五年來,他還真是變化不少,可另一方麵,又開始費勁腦汁地去算著自己的排卵期,會不會受孕?會不會……“唔……”
程顥猛地吻住了她的唇,輕咬一口,而後沉聲道,“別太心不在焉,醫學證明,隻有全身心地投入性,才能增加受孕率,過多地注意能否懷孕,幾率可是要大大降低的。”
程顥離開的時候,已經夜裏十點多了。
梁惜像是少了半條命似的躺在床上,她終於在程顥離開的五分鍾後,算清了自己的排卵期。就是這幾天,也就是說,不管是他訂婚那晚,還是今天,都有機會讓自己受孕。
她將這幾天的事又想了一遍,覺得程顥對自己還是有情的,而且,用情不淺,可是,他的有些行動又太過神秘,像是在秘密籌劃著什麼。
另外,她也真的好奇,如果這兩天的激情都沒有任何結果,難道他真的就不再與她複合?
唉,誰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覺得男人才是真的不可捉摸。
半個月後的一個周末,梁惜帶著小澄去林家玩。
自從白冰嫁入林家,林宅比以往更熱鬧了些,林嵐也回家更勤,時不時地拖著白冰一起去海購。
到了林家,梁惜一進門,就發覺氣憤不對,好像比平時多了幾個傭人。
林母竟也破天荒地坐在沙發上做針線活!
梁惜拉著小澄湊過去,“媽,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自從林母手術徹底恢複後,林家也沒有再隱瞞林厲和程顥的身世問題,而且,程顥也確實從程母嘴裏得到證實,自己是林母的親生兒子。
這樣,梁惜便成了林母的真正兒媳,所以,稱呼上改了口。
而林母知道了程顥才是她的兒子,倒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隻是在梁惜方麵,她感到欣慰,因為,一直以來,她是真心想讓梁惜做她的兒媳婦,結果,到最後,梁惜果然成了她的兒媳。
至於林厲,林母還是疼愛著林厲,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因為是自己一手養大的,而且,林厲在商場上更加穩重,決策等方麵也更加果斷。也就是說,由於成長背景不同,在得失上,程顥更為在意地多些,也就是因為這短暫的猶豫,讓他可能會錯過一些看似危險,實則前途一片大好的機會。可林厲不同,在宏觀決策上,林厲更有一種商人天生的敏感判斷。
所以,林家離不開林厲。
再說林母看見梁惜來了,忙笑道,“惜惜啊,你來得正好,你說,這娃娃衫,是織個小狗圖案好,還是織個小豬圖案好?哎呀,也不知道孩子出生,是趕著狗年末,還是豬年初。”
梁惜眨眨眼,有些明白了,“小冰她……”
林母笑道,“是啊,已經確定是懷孕了,沒瞧見家裏多了兩個傭人,而且大廚也增加了一個?”
“呃……”梁惜幹笑,不過,豪門家庭就是如此,子嗣最大,“媽,這種娃娃衫,去商場買不就得了,你又何必親手做?”
林母舉著手裏已經織出來的半個腰圍,“傻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到我這年齡,自己穿的,那一定是要買的,可是小孫子、孫女的東西,就總喜歡自己置辦點什麼,好像就是一種應該似的。而且,你讓我閑著,我也難受啊,不如練練手,打發打發時間,說真的,就算我織出來,將來老二說不定還嫌棄呢。”
梁惜賠笑道,“哥不會的。”一邊說,一邊心想,白冰都懷孕了,這麼快?啊,對了,是上次酒後亂性的結果……
白冰的有孕,無疑刺激了梁惜,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小腹,今早才查了早孕試紙,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程顥兩天十幾次,真的沒起到一點作用?
正想著,林母又說,“對了惜惜,今天好像有新一屆政界領導班子選舉,打開電視看看,雖然我不關心,可你林叔和老二聊起的時候,我也多少能插上嘴。”
“嗯,好。”其實,梁惜也不關心,不過,想起上次程顥和父親在辦公室聊起的內容,她還真想看看這次選舉的結果。
打開電視的時候,已是公布結果的時候,就如同梁父所期許的,汪市長下台了,張副市長正式升任張市長,至於汪市長,似乎S市已沒有立足之地,至於會借調何處,那便不得而知。
梁惜不知道這選舉的背後,父親和程顥出了多少力,但是有一點,她想明白了,程顥是真的在報複,報複當年的誣陷之仇,那之前和喬麗的訂婚,是不是也同樣源於這個心思?
答案在第二天,便被揭曉。
伴隨著汪市長的下台,商界的一大風雲人物,麗晨集團董事長,也在當晚神秘被捕,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竟想連夜出逃。
由於喬父的罪行嚴重,竟然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喬父已是六十的人了,再過十五年……
誰也說不好,他會不會就直接死在監獄裏。
梁惜看著這報導,忽而覺得,其實,程顥的心很狠,也很絕情。
喬父出事後,麗晨集團股票大跌,頻臨倒閉,而程顥卻在此時一舉收購,將整個麗晨集團納入恒盛集團麾下,並且出任麗晨集團的新任董事,可對於和喬麗的那次訂婚,卻隻字不提,似乎也沒有哪個記者敢問他這個問題。
喬麗曾求過程顥,救父親一把,程顥的回答是,收購了麗晨集團,已是他挽救喬氏的最有力的辦法,至於喬父的罪行……
這是他設的套,他怎樣都不可能將鑽入套裏的喬父再給拉出來。
至此,喬麗似乎也終於明白了,從頭到尾,她隻不過是程顥手裏的一枚棋子,一個犧牲品。
本就沒有能力支撐整個集團,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入獄,家族事業落入他人之手,而她和弟弟則做個掛名股東,雖然一生也將衣食無愁,甚至依舊可以像過去那般奢侈度日,可感覺上不同。
以前是花自己的,可現在,卻是別人施舍的……
喬麗毅然辭職,帶著積蓄準備出國散心,不敢麵對的現實,她隻能像鴕鳥一樣逃避,臨走的時候,她再次找到了程顥,問了一個自己糾結很久的問題,“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是。”程顥回答地毫不猶豫,竟也不在乎是否傷人。
喬麗苦笑,“那是不是,你心裏還記掛著梁惜?”
“我沒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避而不答,相當於默認。
喬麗懂了,“原來,就像五年前、十年前一樣,你還是隻愛她,好,很好!那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都不能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