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有些落寞,隻有一句聲音傳到許長安的耳邊。
“妖月妖月,這狗日千載難逢的異象竟然輪到了我們這一輩人,幹他娘...”
許長安再次撓頭,百思不得其解,重新向“小酆都”看去。
這一看了不得了!
不知何時對麵的城牆竟然多出一個人影來。
許長安揉了揉眼睛。
一個身穿青衫的男子出現在城牆上,嘴角上揚,臉色蒼白,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這裏。
許長安總感覺青衫男人看向的就是自己所在的方向,心中咯噔一下。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士兵說道:“你有看到對麵城牆上的人影嘛?”
“人影?”
士兵不解,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空無一人。
他不禁疑惑道:“哪來的人影,不就是一座死城嗎?”
許長安深吸一口氣,發現城上其他人神色並無異樣。
仿佛真的沒有發現對麵城牆上的人影。
再次看去,發現小酆都的城牆上這次果真空無一物。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林靜閑搖搖頭。
但不管如何,這酆都詭異至極。
竟然藏匿於大霧之中,定然會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存在。
而且這城下千萬空中遊蕩的陰魂,恐怕東望城的戰事將會愈演愈烈了。
不一會兒,城中就炸開了鍋。
人聲鼎沸,喧鬧著議論紛紛。
說是血月現世,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城外駐地,將軍營帳內。
常蓮透過帷幕,看著這紅透了的半邊天,眉頭緊鎖,不發一語。
她雖是早早就得知近來陰間二十八城郡將會迎來一次大災變。
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料想到這大霧天塹內竟然多出一座鬼城來。
饒是她如今的境界,也是看不出這城中究竟隱藏這什麼。
常蓮呼出一口氣,神識外放,將東望城外方圓百丈之內的景象一目覽望。
那天空中飄蕩的鬼魂中不乏百年鬼煞,多如螻蟻。
更有厲魂惡鬼爭相吞噬,境界迅速攀升。
常蓮一步踏出營帳外,咫尺間來到荒野,一隻手甩袖,親自拘禁了一頭百年鬼煞。
鬼煞神色驚恐地看著抓著自己的女子,用力掙紮著。
可是女子的手仿佛如有萬鈞之力般死死地扼製住了自己,動彈不得。
下一刻,掌心雷光宣泄,將鬼煞魂體淹沒。
鬼煞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眨眼間魂體就被消磨殆盡。
常蓮將軍眯眼看著手心,最後一縷霧氣悄然流逝。
這魂體的氣息怎會比之前的鬼煞要強了很多?
常蓮心中有感,猛然回頭看向身後高懸的那輪妖月。
隻見輝光普照之下,依稀活著的草木開始逐漸凋零枯萎。
萬般魂體徜徉在輝光之下,蠶食著這漫天的月輝,氣息明顯增強了許多。
常蓮心中頓時了然。
原來是這妖月,竟然對陰魂有一定的增幅作用。
不光她東望城,估計其他二十七城郡麵臨的也是這種景象。
就在她思索之際,遠方夕陽西下的黃沙古道上,有一個騎馬的身影正朝這裏奔來。
馬匹停在常將軍身前,騎馬的士兵一頭從馬背上栽下,滾落在地,露出了馬背上的一位年輕人。
常蓮著急,將倒地的士兵扶好,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士兵麵如金紙,嘴唇蒼白。
仔細看去,他的後背盔甲爛了兩個拳頭大小的洞,一片血肉模糊,體內白骨依稀可見。
這士兵,正是前日她派去他城請郎中的那個人。
如今卻奄奄一息,儼然快要死去。
士兵睜了睜沉重的眼睛,看向麵前的人後,欣然地笑了。
這一笑,他接連又是咳出血來,看得常蓮一陣焦急。
士兵虛弱道:“我是常副總兵麾下守備,幸不辱命,給您...我們鬆吹軍帶來了...郎中。”
“咳咳...”
一口血咳出後,他麵色更加蒼白了,整個人仿佛經受不住痛苦,直接就昏迷了過去。
常蓮蹙眉,手指點穴,將其破碎的經脈一一封住,止住了他後背汩汩而流的鮮血。
然後,她袖袍一翻。
大風鼓蕩,人馬倒飛,重回東望城下駐軍地。
營帳內,常蓮高坐在上,神色陰沉,看向麵前兢兢戰戰的年輕郎中,說道:“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年輕郎中神色慘白,不知是受到了驚嚇還是為何,聲音顫抖道:“陰...陰兵借道。”
“陰兵借道?”
年輕郎中點頭,雙腿顫懼,仍是心有餘悸,將他之前所見一一娓娓道來。
“我原是幸川郡的一名郎中,跟隨一位軍兵前往東望城。”
“行至半途中,突然大地轟鳴抖動,迎麵走來了一群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