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觴頓了頓,緊緊的握著玉九璃冰冷的手,給她溫暖,又道:“少年本以為自己不是失血而亡便是被仇人追上結束性命,隻是他沒想到,那個小丫頭會出手相救。”
玉九璃安靜的聽著墨流觴的話,腦子裏的畫麵一段又一段閃過,甚至有她為墨流觴縫合傷口的畫麵。
她眉頭緊蹙在一起,嘴唇有些幹裂,甚至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難受。
墨流觴察覺玉九璃的手越來越涼了,他繼續催動內力給她溫暖,繼續說著:“可笑的是,當初小丫頭好心救那少年,少年卻以為小丫頭輕薄於他。”話音落,長歎了口氣,“後來,小丫頭幫少年將傷口處理幹淨,離開時留下了一大堆藥給他,她走後不久,少年的隨從趕來,將他帶了回去,少年因為傷重一直昏迷不醒,等他醒來再去命人尋找那個救他的小丫頭時,她卻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線索。”
墨流觴感覺到手心一緊,他視線落在玉九璃蒼白的臉上,見她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他低沉的聲音說道:“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少年終於有了那丫頭的線索,隻是他們身份懸殊,少年怕自己配不上她,他拚命修煉,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他覺得自己能保護好她,能讓他的爹爹放心將她交給他。”
說完,墨流觴喉嚨有些哽咽,他看著玉九璃,緩緩開口:“小九,你可知,每一年明孔學院開學,我都會在學院裏等你,等了整整三年。我在想,若是今年還是等不到你,那我就去夏臨國,便是你父親不同意,便是冒著被他的人打出夏臨國的危險,我也要去。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每天備受著思念你之痛苦,我寧願獨身闖進夏臨國,被關押在賢王府地牢,隻要能看你一眼,能聽你說句話,我心足以。”
玉九璃用力抓墨流觴的手,她不知道他是否有感覺到她的回應,此刻,聽到他心裏的話,她的心很暖,身體也沒有方才那般寒冷了。
可墨離殤卻感覺到懷裏的人兒體溫一直在降。他緩緩抬眼,厲聲對車夫道:“加快速度!”
車夫焦急的聲音傳來,“公子,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馬兒也吃不消啊!”
玉九璃好想安慰墨流觴不要擔心,不要著急。隻是,在喉嚨卻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車夫連夜趕路,終於到了夏臨國城外驛館,本想提醒墨流觴換匹馬兒再繼續趕路,誰知墨流觴直接抱著玉九璃運用輕功往夏臨國皇城的方向趕去。
白洛和玉絕塵收到冷血的傳書後一夜沒合眼,兩人連夜去了城外靈犀閣等著,東方皓月和北黎得知此事也連夜趕來。
玉子梟收到消息,將宮裏的太醫全都派了出去協助白洛和東方皓月醫治玉九璃。
靈犀閣外所有人都在候著。整條路被賢王府的人封鎖,不準任何人靠近。
終於,不遠處,墨流觴的身影出現,他將玉九璃緊抱在懷中,修長高大的身影在街道兩旁的屋頂上閃過,最後落在靈犀閣外,站在眾人麵前。
玉絕塵和白洛急忙上前。
白洛知道自己女兒的情況,來不及多想也沒空打招呼,急聲道:“快將小九抱進去。”
墨流觴也不敢耽擱,眸光微凜,表情緊繃,抱著玉九璃進了靈犀閣大門。
經過一條長廊,來到別院宮殿,
在白洛的指引下,墨流觴抱著玉九璃進了寢殿。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緩緩鬆開玉九璃的手,隻是還未離開,他的食指突然被冰冷的小手緊緊的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