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賢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境中,他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的名字,和他一樣也叫高賢。
而這個人的一生——從呱呱落地的baby,到長大上完高中輟學,到父母在一次前往輪回空間做某個任務過程中身殞。
到之後憑借著父母遺留的幾萬存款渾渾噩噩的生活了兩年多。
然後,一次意外染上了賭癮。
在某一天,欠下了某人二十萬的債款。
因為沒錢還債而四處躲債。
窮困潦倒的他,最後在一個湖心亭的冰冷石板上,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在除夕夜,走向了生命的終結。
這是夢境中這個名叫高賢的一生,追溯到有些話語都說不出的細節,好像真實發生,曆曆在目。
“所以說,我現在是死了嗎?”
混沌中,高賢的意識不禁自問。
仿佛接受了問答,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小兄弟,你沒死,但是咱能睜開眼睛說話嗎,你這樣······醫生,你確定他真的沒事?”
現實中,一個中年人麵帶慌張之色。
看著躺在床上的年輕人,對著站在一旁穿著白大褂的護士小姐姐問道。
護士小姐姐很年輕,戴著護士帽,清麗脫俗的臉蛋白淨異常,身段窈窕,白色的護士服套在身上宛如白衣天使。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囈語的年輕人,表情異常鎮靜:“輕微腦震蕩,沒啥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說完,搖了搖頭,腳步輕盈的離開了病房。
“哎,不是,我問的不是這個。”
中年人看著離去的護士小姐姐,欲言又止。
“爸爸,這個哥哥什麼時候醒啊,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
旁邊,一個十一二歲抱著足球的小男孩表情很沮喪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高賢,突然問道。
中年人看向男孩。
神色中帶著寵溺和無奈,摸了摸孩子的頭發,安慰道:
“小楠,這個哥哥沒事,應該再等一會兒就醒了,等會他醒過來,咱們給他道個歉好不好。”
“嗯。”
小男孩認真的點了點頭。
“什麼道歉,你們把我怎麼了?”
就在這時候。
一道疑問突然從身後響起。
渾身一顫,中年人緩緩轉過頭,看到此時躺在床上的年輕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而對方的目光,正緊盯著他。
“呼,年輕人,你可算醒了。”
呼出一口氣,中年人把身邊的孩子輕輕往前推了一下,小聲道:
“兒子,快道歉。”
在高賢疑惑的目光下,小男孩麵對著他,認錯般的低下了頭:
“哥哥,對不起。”
麵對一個小孩子這突如其來的道歉,高賢腦袋上冒出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道什麼歉,咱能不能先說明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突然,就在這時。
高賢注意到男孩懷裏抱著的足球,一段記憶瞬間在腦海中閃過。
回憶,被莫名物體砸中腦袋,bang的一聲,昏迷。
“等等,難道說······”
“小兄弟,真是對不起·····”
中年人在這時握住了高賢的左手,語氣誠懇道:“對於我兒子的冒失以及讓你住院這件事情作為父親我很抱歉,關於治療你腦震蕩的醫療費和住院費我已經全部辦妥了,小兄弟,你看,這件事是不是可以······“
中年人在這句話做出了停頓,有些緊張的觀察著受害者高賢的表情。
此時的高賢。
這時早已不是恍惚疑惑的神情,而是露出了解惑般的微笑。
看樣子是已經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隻見其揮了揮手,淡然道:
“哦,這個啊,沒事。”
“真的!”
一聽沒事,中年人喜上眉梢,原本緊繃的臉也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
好人啊!
中年人熱情的握向了高賢的另一隻手。
接下來,氣氛徹底灑脫。
高賢和中年人又聊了幾句,把這事給講開了,隨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高賢覺得中年人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份讚賞。
本來還想多聊幾句。
中年人突然接了一個電話,以還有事情為由,帶著孩子匆匆離開了。
臨走之前,對方留下了一張名片。
“趙樹華,好名字,人,也還不錯。”
將名片隨手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高賢緩緩開口:“所以說,我現在是在醫院的單間病房裏了,嗯,這一波,算起來還真不虧,血賺。”
不僅幫他找到了前身的記憶,還幫他這個無家可歸之人找到了一個暫時安定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