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顧生對史崔格尼人的死活並不怎麼關心，每個民族都有各自的活法和傳統，試圖去插手他們隻會招來怨懟，活得比他們精彩才是王道。
隻是現在這幫流氓膽敢插足大計劃，那就怪不得顧生將他們上調危險等級，直接定義為敵人了。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瑪哈拉克，亞空間的老父親對待生命的態度要比其他幾位來得溫和，但這也是最棘手的。
因為他的瘟疫從來就不是為了收割生命，而是為了散播絕望。何況還是在戰錘這個以宗教信仰為主體的社會裏，那些所謂神明大人也不都握有生命和淨化的權能，大多數的患者隻能在一遍遍無用的禱告聲中迎接更壞的情況，而更普遍的情況是，人們對這些感染瘟疫的患者實施社會性死亡，驅逐都算好的，火刑才是慣用手段。
顧生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瑪哈拉克若是還有活人的話，他是要選擇接納還是人道毀滅，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回複術士，金手指就一個古聖的虛偽頭銜……
“你問這個幹嘛？”
馬大師在太陽觀星室隔著萬裏之遙愁眉不已，顯然對顧生的哲學問題也很頭疼，這超出了蛤蛤的理解範疇，蛤蛤是預言家不是哲學家呀……
但顧生十分想要了解古聖長子的選擇，便道：“我隻是突然覺得在哪天我們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馬茲達穆迪沉默良久，回複道：“古聖長子的天職是執行大計劃，而大計劃的意義在於守護生命的存續，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該思考的是挽回更多的生命，如果接納一條生命隻會傷害更多的生命，到時候哪怕他是無辜的，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讓他回歸古聖的懷抱。”
“這樣呀，”顧生對馬大師的回答表示理解，但還是多問了句：“那要是那個必須要死的人是庫迦，或者克大師呢？”
“這問題實在愚蠢，那個時候庫迦和老師會當場自盡，我都不用出手的。”
這一次，馬大師回答得無比幹脆。
“可是這樣不就讓黑暗諸神得逞了嗎？他們需要的就是這種的絕望？”
對於馬大師的答案，顧生雖然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那就是信仰不堅定。”
馬大師哼了口鼻息沉聲說道，熱血種的反複無常正是蛤蛤們最不恥的，不過蛤蛤轉念一想，又歎息道：“這其實也怪我們沒做好，老師曾經說過，偉大的古聖在最初不僅創造生命，還四處傳播信仰，但是經曆了後來的大災變，我們選擇退守露絲契亞，現在看來無疑是短視的，這給黑暗諸神有了可乘之機……”
顧生大概聽明白了，馬大師更在意古聖在舊世界的信仰傳承斷絕，這才是導致絕望的根源。
好吧，今後的大計劃裏，自己不僅要從物質上解放人類，還得在他們心裏建立起一座信仰的燈塔。
這真是像極了一個傳銷頭子……
這也正是混沌四神被稱為四小販的原因，顧生如今對此也有了新的認識，四小販能做的事，為何自己做不得？為了挽救戰錘世界這個命運共同體，總有人需要踏出那麼無私而偉大的一步，西格瑪毫無疑問便是這方麵的先行者，但是在他走後，西格瑪教會顯然沒能做好這方麵的精神工作，否則帝國在et時也不會出那麼多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