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平凡的飯店之火力全開
晚上回到宿舍,八人間的屋子已經來了三個。進屋的時候三個人各自為戰。各自在鼓搗著什麼。一個人在用功的扣自己腳指頭,看起來甚是享受,一直不抬頭看不太清楚什麼相貌。另一君在看書,戴著個比我厚幾倍的鏡片兒,短短有點發黃似營養不良的頭發包絡下幹瘦的笑臉突兀著,一雙不大的眼睛在書頁上左右掃描。這君就是我常謂的平凡的芸芸眾生。第三個家夥在上鋪躺著,我進門後他垂下頭來,一頭長發遮住了他的臉,看來他是想看清我,嘴巴噗噗的吹著擋住眼的頭發。今天吃飯時見到的那個長發男!我差點叫出來。真巧了。
嗨,大夥來這麼早。
說完又感覺自己傻逼,這叫什麼招呼,都大晚上上了,誰不是早來了,自己不是也早就來了嗎,隻是晚到了宿舍一會兒。腦海迅速閃現這個想法,這是我學數學的後遺症,就是什麼事情都能說出個你錯我對來。非得刨根問底。
扣腳指頭的人抬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齊稀稀落落的牙齒。一副黑框眼鏡,頭發自然卷,緊緊的趴在頭皮上,多好一個孩子,就是笑的太猥瑣。笑完又趕緊去扣腳了。後來知道扣腳是此人的一大愛好,我勸過他買點達克寧治療下,他說,哪能啊,俗話說的好,有錢難買三分癢。我當時無語凝咽。
看書的小夥朝我微笑一下,說,我是下午剛到的,我認得你,今天下午我在班裏看書看到你也去了。
我擦,真乃神人也。我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學霸嗎。稍後的簡介我才得知這小夥是今年超出重點五十多分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今年複讀是衝著清華北大來的。
上鋪的長發男衝我沉悶地說了一個字,靠。再無其他。
不過聽得出這是沒有惡意的,估計他也是認出了我。經過後來的相處我知道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家夥,頭發平均半年不理一次,有一次我問他頭發何故留這麼長,在學F4裏那誰嗎,答曰把頭發留長遮住視線,是因為不想把這個世界看太清楚,我當時頗為震驚,對他立即刮目相看。這個沉默寡言的漢子平時喜歡用一個靠字走天下,可以用“靠字在口,天下任我走”來形容他。開心時是靠,鬱悶是靠,憤怒是靠,全然一個靠神。我忘了問他喜歡說靠的原因,真想聽聽他還有沒有什麼精辟的解釋。不過這人後來成了我為數不多最鐵的哥們之一。
寒暄了幾句後,到了十點半雷打不動的熄燈時間。各自睡到了床上,做了自我介紹。扣腳男叫胡大濤,一聽家裏就知道還有個什麼二濤三濤之類的弟弟。根正苗紅小夥叫張亞男,我在一直很奇怪這個名字的意義,難道是亞軍的那個亞的意思嗎,如果這樣那這個名字可著實窩囊。張亞男說話有點結巴,有點沉默寡言,喜歡微笑,但他的沉默跟長發男的感覺是不同的,可以用沉靜來代替他的沉默,而長發男的則可以用沉悶來替代。長發男叫王坤鵬。跟我一個姓。我叫王子陳。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大家都睡去了。
由於白天的困頓我很快失去的直覺,沉沉的睡去了。夢裏到了毛曉宇。夢裏的他還是高一我們第一見麵的樣子,傻傻的,笑起來一對小酒窩綻放地十分漂亮。
第二天早上被張亞男的鬧鍾吵醒了,看了看手機才六點,迷迷糊糊我問幹嘛起這麼早,張亞男看起來也有點迷糊,看起來也是睡的很沉,有點磕巴說,習,習慣了,在家都是。看會兒書去,你再,再睡會兒吧。他說完我即刻又睡過去了。其他兩位也都在睡,沒一點反應。
不知又過了多久,感覺有人推我,我不情願的睜開眼,赫然是一張呲著牙笑著的大臉,我使勁揉了揉眼睛,靠,毛曉宇!我叫了一聲。
快起來啦,快起來,我都看你睡了半天了,想等你醒來再說話,誰知道你小子都讓我等了兩個小時了,十點了,起來起來!
我邊坐起來邊道,剛才怎麼不叫醒我啊,我睡了夠久了。其實我睡覺也是等你啊!在夢裏又夢見在跟高二那小妞表白的場景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