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就不重要了。
隻要沒了這個,他就不可能會參與這次的戰爭了吧。縱然參與,也無法調動兵馬。她不想那個人去死,所以,這是唯一的辦法。
將管家叫來,把人送到了然月家的門前。墨兮兮便去找了墨林。
午後的陽光,多過讓人慵懶。
太師府中。
然月正坐在書房裏悠閑的畫著畫。落下最後一筆,一副美人圖便完成了。
迷戀而溫柔的將畫作拿了出去。站在院子中,把墨跡曬幹。圖中,女子紅衣似血。笑容單純而美好。鄰家少女般的溫婉。
大眼玲瓏,正是墨兮兮。
“公子,青林公子他醒了。”遠處,管家匆忙的走了過來,一臉恭敬道。
“哦?醒了?”然月挑眉,順手,將曬幹了的畫作收起,便跟在了管家的身後。低著頭,略微沉思。青林,總是這麼不聽話。
不過也算還好。東西交到了她的手中。
“公子,青林公子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您……”到了門口,管家很是憂心的看著自家公子,想要多說些什麼,卻被男子擋住了。
“沒事,不用擔心。”然月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走了進去。
“誰?本公子都說了,不用照顧!我沒事。”屋子中,青林正在發脾氣。
“嗬嗬,誰也沒有要照顧你,青林似乎誤會了啊。”然月淡淡的笑聲響起,語氣中,調侃之意明顯。
“是你?”青林聽到然月的聲音,微微驚訝。
然月聞言,不語,轉而坐在了椅子上。等著床上的男子交代。
“喂喂,要不要這麼冷漠啊。好歹本公子也算是幫你做事。”上官青林你滿頭黑線的看著悠閑自在的人,恨不得掐死他。
“恩?我要你幫我做那些事了嗎?好像我記得,隻是讓你去幫她,結果呢?隻是把虎符送給了她。剩下的,好像什麼都沒有要求呢。青林,玩的很開心吧?”
然月笑的人畜無害,雙眸中,閃過一絲流光。
看得上官青林大汗。
心知自己似乎多事了。這讓上官青林很不安。然月是狐狸,而且還是個有仇必報有恩全忘的狐狸。
“那個,咳咳,我隻是很好奇能讓你看上的女人。究竟有哪裏不一樣,沒有惡意的,真的。我保證。”上官青林訕笑著。
不敢直視然月。
對此,然月隻是一笑而過。他又沒有說什麼,還真是大驚小怪。
“放心,我沒興趣知道你和她之間發生過什麼。就算是你把她娶回家,也無所謂。”然月的語氣淡然,好像是很認真一般。
但是,上官青林卻更加鬱卒了。
他了解這個男人,從小便是好友,可以說他幾乎將然月看了個透徹。他說的話,玩笑裏很多是真的,但是,認真的時候,很多又是假的。
現在,他絕對是假話。
天知道他房間裏,那個女人的畫有多少,天知道這個男人和自己喝酒談天的時候,醉了之後嘴裏的名字全都是姓墨的。
說他不在乎?
他會直接殺了自己吧。
想著,上官青林的回答也小心翼翼:“放心吧,我不會看上她,那個女人,哪裏值得我看上了?”
“哦?看來,我的眼光似乎不是很好呢。真讓人頭疼。”然月好笑於上官青林的態度,但是也欣慰於他對自己的了解。
墨兮兮那個女人,是他最重要的人,縱然不能得到。他也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除非,那個人比他還要好。
“別,別再鬧了。我知道不該拿她尋開心。尤其是,不該讓她懷疑到你的身上。”上官青林聽著然月陰陽怪氣的話,終於服軟了。
“知道就好。”然月也收斂了自己的態度。笑顏依舊如玉般溫和。
“隻是,然月,這樣守護,真的有意思嗎?難道不會不甘心?畢竟你可以更進一步。至少不用像現在一樣敵對。明明根本無法與她為敵,還要為難自己。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上官青林無法理解的嘮叨著。
不管幾次,他都不懂然月的心思。
然而,對於他的嘮叨,然月並未說什麼,依舊在笑。確實是如他所說,自己真的無法與她為敵,不然,又怎麼會苦苦的請求青林,將虎符給她?
想要他幫她。
希望她是最後的贏家。
“不說出來,永遠都會被掩埋。然月,這樣真的好嗎?”青林看著然月,自從這次回來,他好像就沒怎麼笑過。每天看著一幅畫,不知道在想什麼。
若不是他不允許,真想將人搶回來,管他什麼局勢的。
“沒關係,就這樣吧。”然月收斂心思,說了這麼一句話後,轉身離開。
留下上官青林一個人自己苦惱。
人,總是有太多的無法理解,正如上官青林無法理解然月,然月也無法理解墨兮兮,一個個的好像謎團。
夜幕降臨。
然月坐在院子中,拿著蠟台,看著飛蛾不斷撲向他的火苗上。明明知道會死,還要不斷的湧上來。他就是現在的飛蛾,而火,正是墨兮兮。
太過炙熱,無法不被吸引。
“然月公子。”
身後,柳茜聲音傳來,多了幾分羞澀。看著然月站在月下拿著蠟台的模樣,也別具美感。
然月聞言,眉頭輕微不可見的皺了皺,轉過身,隻見到柳茜正一臉癡迷的看著自己。“公主殿下,請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啊?沒,沒有。隻是看著然月公子一個人站在這裏,好像很心煩的樣子,所以想來陪著公子說說話。”柳茜說著,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沒有心煩。夜涼了,公主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房間吧。皇上命然月照看公主殿下,若是公主您生病,然月會很麻煩的。”
說罷了,然月將手中蠟台送給了柳茜:“夜黑,公主可以用燭台照著回去。”
“啊?哦,好,我這就回去。”柳茜微微失望。但是,握著手中的蠟台,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吹滅了蠟燭。柳茜將東西收了起來。
好像珍寶一般。
離開了。
然月不解柳茜的動作,但是他可以理解那份心情。自己對於那個人送的東西,或許也會很寶貝?
“嗬嗬,真是想不到呢,一向溫柔的然月公子,對於人家少女的愛慕,也會有這般殘忍的時候。送蠟台讓美人自己回去,真真不懂風情。”
黑暗中,男子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出來,讓然月神色一滯。
“流雲王爺,在下也想不到,大晚上來別人的宅子偷聽牆角,會是屬於你的風格。真的很讓人吃驚。”然月麵不改色的諷刺了回去。
“哎呀,真不好玩。你總是能猜到我是誰。”暗處,流雲一臉失望的走了出來。看著然月,眼中完全顯示著你很無趣,讓我很無聊的意思。
然月無視了流雲的不正經。看著月亮,看看星星,就是不看他。
“好了,好了。本王不開玩笑。”流雲看著然月這幅樣子,心知他這是生氣的表現。馬上收斂了自己的動作。
這下,然月方才算是理會了他。看著流雲,疑惑道:“流雲王爺這麼晚了來我這,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嗬嗬,算是吧。”流雲聽到然月的話,含糊答道。
“算是吧?”然月對這份含糊很不滿意。
“剛剛,好像確定了,父皇這次是真的病危。不像前幾次一樣,在騙我們了。”流雲說話間,多了幾分惆悵,還有陰鬱。
然月沒有說話。流雲這個人,很多愁善感。
他不適合做皇帝,但是卻有必須要做皇帝的理由。勢力越大,他的心裏也越痛苦。如今,皇帝病危,想來他很難過吧。
畢竟,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流雲的父親。
“然月,他病危了。也就是說,我們的計劃要開始了。”流雲的語氣依舊惆悵。眼眸裏,掩飾不住的哀傷,讓人心疼。
“王爺後悔了?”然月看著流雲,好奇問道。
“後悔?”流雲驚奇,很難相信,這個詞會在然月的口中說出。“我的樣子,真的看起來很像後悔了嗎?嗬嗬,已經到了這份上,必須走下去哦。”
然月聞言,笑著點了頭。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流雲。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都不想去爭奪,但是卻無法逃離這權力的漩渦。身處在高位,注定了必須要接受。
“我去見了墨兮兮。”正當然月感慨的時候,流雲的聲音再起。
“恩,我知道。”然月沒有過多的感情流露,很淡然。流雲去墨兮兮府中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自然也是那很多人之中的一個。
“她似乎決定了站在墨林一邊,雖然早就知道,但是本來還想試試把人拐走,免得讓你分心的。誰知道,竟然那麼堅定。”
流雲說話的時候,多了一絲哀怨。顯然對於自己碰壁,還有被墨琳兒打到的事情耿耿於懷。
“墨家和墨林之間的關係,早就已經是生死共存亡。她會不為所動也是理所應當。”然月依舊淡然,沒有半點的驚訝。
似乎早已經將一切都看透了。
“是,是,你說的都是,隻有我這個傻子,還在對這件事糾結。不過……墨家到底是在一個怎樣的位置呢?”流雲疑惑。
不隻是流雲,誰都在疑惑。
甚至除了死去的人之外,連墨兮兮都在疑惑。墨家,到底是什麼狀態。
“不要動為好。墨家存在這麼久了。誰知道裏麵會有什麼?”然月的態度很明顯,一半認真,一半私心。
“嘖嘖,你說的還真是篤定啊。不過也難怪。有她在,又怎麼可能會讓我動墨家呢?”流雲在笑,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