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珍貴的孩子氣
何景言心想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了，看看湛藍如洗的天空，換了一種語氣，說：“你看今天的天空，很漂亮。”
“雖然漂亮這個詞很泛濫很俗氣，不過我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詞。”
“小清新呢？”
“嗬嗬，最喜歡小清新了。”
“嗬嗬，不就是因為那天你在微博上測出長了張小清新的臉嘛。”何景言想起沐晴風用來測試的那張照片，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發自內心地感到快樂。
沐晴風有點驚喜：“你怎麼知道？”
“關注你的都知道啊。”
“哦，這麼婉轉地告訴我其實你關注我很久了呀。”
“你還可以再自戀一點。”何景言撫了撫唇角，輕笑出聲。
“景言，公司給你發那麼高的工資就是為了讓你在上班時間打電話嗎？”方素然似責備似嗔怪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不高不低的音調，恰恰能讓沐晴風聽到。
沐晴風嘲諷地勾起唇角，她實在不能理解那個女人，在說後麵那句話之前還能那麼親昵地叫出何景言的名字，真是讓人費解的物種。情緒多變可以理解，可是一句話裏都可以有兩種語調，方素然的確是她遇見的第一朵璀璨奇葩。
何景言看了一眼方素然，匆匆說了聲：“我先掛了，回頭打給你。”
“嗯，我討厭那個女的，拜拜。”
何景言啞然失笑，很多時候，沐晴風真的很孩子氣。珍貴的孩子氣。這個世界所缺失的孩子氣。
“喲，還真不打了啊？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方素然嘿嘿笑著，無關痛癢地說著。
何景言禮貌一笑，正色道：“每一句玩笑話都有認真的成分，而且上班時間確實不該打電話。”
方素然斜靠在辦公室的門框上，悠然地說：“這你就錯了，上班時間可以打電話，但是必須是與工作有關的電話。”
見她故意鑽起了牛角尖，何景言也開玩笑說：“那這樣說的話，我和女朋友打電話能讓我心情大好，對提升工作效率是很有幫助的啊。”
“哈哈……”方素然玩味地重複了一遍，“心情大好，看樣子我破壞你的好心情了。”
“不會，我工作去了。”何景言說著便走回了辦公室。
方素然在他進門的時候側身讓了一下，臉上浮現的，是一種不知來路的失落，剛剛浮現的那種趣味感也很快消散了，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何景言倒沒有說假話，方素然一個略帶惡意的小舉動並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在他的觀念裏，戀愛時堅持半糖主義是非常必要的，談話談到最愉快的時候的確不宜沒有休止地繼續，有個人出來打斷一下反倒比自己提出要掛電話來得好，所以方素然其實是無意中幫了他一下。而且沐晴風最後那句小小的抱怨讓他覺得很欣慰，他的小女友的確在一點一滴地改變著，若是換做以前，她一定會暴跳如雷，然後用最大的音量吼出幾句讓方素然不舒坦的話。可是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