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舞台上,正在排練《魂斷樓蘭》。
白碧飾演的公主被國王關在城堡裏,隻好給王子寫情書:“王子,我夢中的王子,請原
諒我的失約,我的父王把我關在這,想斷了我和你的情緣,但我不會屈服的,我要去找你,不管你在哪——可是,你在哪呢?”
公主在屋裏來回踱步。
外麵傳來戰鼓和廝殺聲。
公主下了決心:“我的心上人正在戰場上與柔然人奮戰,我要和他在一起,生死與共。”
公主拿起燭台,走向門口,一陣風吹來,燭火被吹滅。
公主小心翼翼地拉開門。
一把鋼刀架在她脖子上。
“停!好,這一幕就到這。”胡周下了指令。
白碧撥開鋼刀,衝台下:“導演,這戲不對吧?”
胡周:“怎麼不對,不是跟你們說過劇本改了嘛。”
白碧:“再改也不能收在不明不白地刀架在公主脖子上呀。”
胡周不耐煩地:“我是導演你是導演?”
方新與葉蕭從警車上下來,望著大門。
方新`:“你的推理還真管用,現場發現的另一輛車轍印是種老式的尼桑車,這種車隻有
這家出租公司有。”
葉蕭點點頭,帶頭向門裏走去。
葉蕭翻閱著租車記錄,突然翻到了林子素,遞給了方新。
方新一楞,指著記錄給工作人員看:“就是這輛車。”
工作人員:“哦,這輛車啊,這個租車人還真怪,到現在也沒來辦還車手續,身份證和
押金都還在我們這呢。”
葉蕭問:“車呢?”
工作人員:“車倒是還回來了,是第二天早晨我們在車場門口發現的,鑰匙還插在車上,人沒看見。”
方新:“能帶我們去看看車嗎?”
一輛老式尼桑出租車從衝洗房緩緩開出。
方新衝上去用照片比照輪胎。
葉蕭望著衝刷一新的車,皺起眉頭。
方新回到葉蕭身邊點了點頭:“要再詳細檢查一下嗎?”
葉蕭歎了口氣:“晚了,恐怕什麼痕跡也沒有了。再查查林子素手機這條線吧。看來我
們這次是遇上高手了。”
葉蕭的手機這時響了。
葉蕭接起手機:“喂,白碧?”葉蕭望了眼方新,走開了幾步,小聲地:“有什麼事嗎?好,下班我來接你。”
葉蕭回到方新身邊,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喂,下班後沒事吧,今天車歸我用。”
方新把車鑰匙扔給葉蕭,狡詰地笑著:“我看你是遇著高手了。”
葉蕭的車等在門外。
白碧帶著墨鏡出來,匆匆上了葉蕭的車。
葉蕭望著摘下墨鏡,麵無表情的白碧:“怎麼了?你好象氣色不太好,眼睛也有點紅,昨晚沒睡好?”
白碧又帶上墨鏡:“走吧。”
葉蕭啟動汽車。
葉蕭的車出城,向郊外駛去。
白碧:“前麵那個路口右拐彎。”
葉蕭:“這是去哪?”
白碧幽幽地:“看我爸。”
白正秋墓前。墓碑上刻著:白正秋烈士永垂不朽。
白碧對葉蕭訴說著:“其實我對我父親也沒印象,我生下來時他已經犧牲了。隻是從小
就形成了一個英雄偶像。一個以生命為代價去探索幾千年前的秘密的英雄是很符合女孩子的浪漫想象的。哦對了,你怎麼會在你未婚妻的墓上刻下那兩句詩。”
葉蕭:“天空未留痕跡,鳥兒已經飛過。那是徒步穿越羅布泊的英雄餘純順的詩,我和芳菲都很喜歡。”
白碧:“說起來,餘純順還是我的初戀對象呢,當然,隻是單相思,那時我還在念高中,跟別人一起去聽他的演講,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他死的時候,我偷偷地哭了好幾天呢。後來,我喜歡上搞考古的江河,其實都是在找我父親的影子。”
葉蕭:“這不奇怪,女孩都會有點戀父情結。”
白碧:“可是,假設有個人突然來對我說:你父親有許多事你並不清楚,要不要聽我詳細告訴你。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當然想知道他的真實故事,可又很害怕,如果說出來的事破壞了我這麼多年來對父親的美好想象,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葉蕭有些奇怪:“除了你的母親和文所長這些你父親的老同事,還有誰會跟你講你父親的故事?”
白碧搖搖頭:“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事情越神秘才越恐怖。葉蕭,隻有你讓我感覺到安全和可靠。”
葉蕭笑了:“你不要老把我當警察好不好,我們應該是朋友。不管出什麼事,隻要你需要,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打我的電話。”
白碧低下頭:“謝謝你,葉蕭。”
白碧翻著二十多年前報道白正秋事跡的報紙。
鍾聲敲11點。
白碧連忙打開電腦。
屏幕又顯示出那兩句熟悉的詩句。
白碧望著詩句,若有所思。
屏幕上又顯示出:昨晚我看見你的燈光了,很好,說明你是想繼續把這個故事聽下去
的,準備好了嗎?
白碧有些緊張地四下望了望,果斷地按下Y鍵。
故事繼續——
白正秋在刀下抬起頭來看,隻見許多村民站在不遠處,手持火把和武器,虎視眈眈地
盯著他,嚇得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眾人拖著暈倒的白正秋急促地走向頭人家。
白正秋醒來,隻見許多人在院子裏,自己被扔在院子中心。
頭人從門裏出來,眾人圍著他指著白正秋嗚哩哇啦地大喊大叫。
頭人擺擺手,眾人安靜了下來。
一個巫婆圍著白正秋的身旁邊唱邊轉悠。
白正秋不知她要幹什麼,恐懼地看著她。
巫婆突然一聲尖叫,跌坐在地,留著長長指甲的手顫抖地指著白正秋。
頭人一揮手,眾人一湧而上,把白正秋捆了起來。
瑪雅衝了進來,阻止住眾人,又跑到頭人麵前爭執起來。
頭人轉身進了屋,瑪雅跟了進去。
白正秋望著望著身邊圍著他的人,又滿懷希望地望著瑪雅走進的屋門。
頭人的老婆躺在床上,燒得滿麵通紅。
瑪雅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瑪雅出來,走到白正秋身邊說:“頭人的老婆病了,燒得很燙,巫婆說你這個外來人是
災星,不殺了你一定會禍及全村。”
白正秋苦笑起來:“怎麼這麼愚昧啊,正好,我的包裏帶著常備藥,你趕快把它拿來。”
天亮了,小村子升起了直直的炊煙。
頭人老婆退了燒,取下了頭上的毛巾,坐了起來。
頭人高興地望天而拜。
白正秋睜開眼睛,麵前出現的是瑪雅甜甜的笑臉。
白正秋起床。
瑪雅給他端水,遞毛巾。
白正秋從瑪雅手裏接過一碗水,正要喝,突然看著碗楞住了。
瑪雅:“怎麼了?”
白正秋:“這碗是哪來的?知道嗎?它起碼有一千多年的曆史。”
瑪雅:“這有什麼稀奇,我們這家家都有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