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張開絆倒在地,恐懼地望著緩緩打開的門。
三表叔鬼鬼祟祟地探頭出來看究竟。
張開站起來:“三表叔,你這是幹什麼,把人嚇死了。”
三表叔有些不自然,但立刻掩飾過去:“不是說這是鬼屋嗎,你三表叔我今晚就專門來
捉鬼,我還把你的那幅鬼符貼在門上,專門找它來,你看你,這麼一攪和,哪個鬼還敢來啊?”
張開苦笑不得:“你老老實實呆家裏睡覺吧,不是叫你不要到這屋裏來亂翻嗎?”
三表叔連忙拎起一個破旅行包就走:“好好,不要我捉鬼就算。”
張開突然喊了聲:“站住!”
三表叔嚇得一哆嗦:“幹什麼?”
張開上前,猛地拉開三表叔的劣質西裝,隻見三表叔身上塞滿了東西,光腰上皮帶就係了三條。
張開氣得指著三表叔:“好啊,死人的東西你也敢拿啊?”
三表叔厚顏笑著:“借用一下嘛,借用,反正他們也用不著了。”
張開:“還回去!”
三表叔:“好好。”拎著包進了屋。
張開也跟著進了屋。
張開從三表叔鼓鼓囊囊的口袋裏翻出一包軟件:“你借這個幹什麼?哦,你以為這是三
級片啊?這是電腦軟件包!把東西都放回原位,快點!”
“哎”三表叔答應著,從包裏一樣樣東西往外拿。
張開把手裏的軟件包放回江河的抽屜,看見許多文好古帶江河一起參加各種活動的照片,又看了看堆在書桌上的研究資料,忍不住翻看起來。
三表叔偷眼發現張開注意力已經轉移,悄悄拎起包溜走了。
張開在江河的書桌旁坐下,擰亮了台燈。
藍月和衣靠在椅子上為白碧陪夜。
葉蕭輕輕推門進來。
藍月驚醒,見是葉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陽台。
葉蕭點頭,走上了陽台。
藍月披上一件外衣,來到陽台上。
葉蕭輕聲地:“昨天你告訴她了?”
藍月點頭。
葉蕭:“她打算怎麼辦?”
藍月輕輕笑著:“你希望她怎麼辦?”
葉蕭嚴肅地:“這個決定隻能她自己做。”
藍月:“可據我所知,她很想聽你的意見。”
葉蕭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一條生命,可她現在這種情況——”
藍月:“所以她需要你的幫助,你不會是嫌棄——”
葉蕭搖搖頭:“藍月,我和白碧至少目前隻是普通的朋友,和你一樣。”
藍月:“不大一樣吧?普通的朋友你會對她這麼關心?”
葉蕭:“你不知道,她這個人外表好強,其實內心很脆弱,藏了許多事又不願意對人說,
活得太苦太累了。”
藍月幽幽地:“活得太苦太累的人多了,你能管得過來?”
葉蕭:“隻要是我朋友,我一定盡力去幫助。”
藍月感歎:“看來做你的朋友真是件幸運的事,可做你的女朋友——”
葉蕭被觸動心思,臉色陰沉地轉向陽台外。
藍月及時發現,連忙道歉:“對不起,其實那天我和白碧在墓地上都看到了,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讓你這麼念念難忘?”
葉蕭:“什麼樣的女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女人。”
藍月被震動了,她望著葉蕭的背影,輕輕點了點頭:“說得好,就像一首歌裏唱的,從來不需要提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葉蕭被藍月說中感覺,回過頭來重新打量這個原本並不太起眼的姑娘。
藍月有點驚惶,正好屋內發出動靜,連忙逃避:“哦,白碧好象醒了,你在陽台上等會兒,我先去幫她收拾一下。”說著,匆匆走回病房。
白碧已經醒了,藍月走到她床前輕輕向陽台方向示意:“他來了。”
白碧緊張起來:“什麼?你看我這樣子,怎麼見人啊?”
藍月笑笑;“別急,收拾好我再叫他進來。”
葉蕭在跟方新通電話:“我現在在醫院,盡量爭取弄到她的密碼吧,藍月也在這,我請
她幫著一起做做工作。”
方新在電話裏就急了;“我說你懂不懂女人啊,趕緊想辦法把藍月弄走,兩個人才好做工作嘛,怎麼能插個第三者呢?”
藍月幫白碧梳妝,拿起鏡子給白碧照了照:“怎麼樣?可以放人家進來了吧?”
白碧點點頭。
藍月打開陽台門:“喂,可以進來了,你們談,我去打早點去。”說著,對葉蕭悄悄使了
個眼色,出了病房,還特意把門給關上了。
葉蕭和白碧兩人相對,突然都有一些尷尬。
葉蕭就這麼站在床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碧羞澀地笑了笑:“有什麼話坐下來說吧。”
葉蕭拖了張椅子在白碧床前坐下,清了清嗓子:“白碧,我想問你,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沒跟我們說?”
白碧沒想到一開口就是公事公辦的腔調,不高興了:“你隻是把我當受害者呢,還是嫌疑犯?”
葉蕭連忙解釋:“白碧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碧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一直懷疑我殺了江河嗎?我都懷了他的孩子了殺他幹什麼?你可以不信,可以繼續跟蹤我、監視我嘛。”
葉蕭不知道怎麼解釋好:“白碧你安靜點聽我說好嗎?”
白碧:“我不要聽,都是騙子,騙子!懷疑就懷疑,直接調查好了,用不著假惺惺地討好我接近我。”
葉蕭生氣了:“白碧,你怎麼對我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呢?”
白碧隻顧發泄自己的怨氣:“這個世界上,我能相信誰啊?哦,對了,你們要不是監視我,半夜12點怎麼會發現我暈倒?”
醫生推門進來了:“對不起,病人不能激動。”
文好古正在給眾人開會:“根據上級領導指示精神,決定對勾結境外文物販子,盜竊國
家珍貴文物企圖外逃的林子素給予開除黨籍、工職的處分。”文好古放下手頭的文件,摘下眼睛:“最近,考古所出了一些意外的不幸事件,流言蜚語很多啊,居然說江河等人的死是中了鬼的詛咒!同誌們啊,我們都是搞科學的,誰相信鬧鬼?我看說這些話的人是別有用心,存心破壞考古所的工作。我希望大家要自覺抵製謠言的流傳,全力以赴搞好工作,一定要把這次樓蘭文化國際研討會辦好。從今天開始,上班不允許再出現鬆鬆垮垮的現象,象今天的會好象還有人沒來吧,張開,張開呢?”
張開在擁擠的人群中四下找人,終於在一大堆看熱鬧的人群中找到擺著“象棋殘局”等
人上當的三表叔,上前一把揪住:“昨天你在那拿了什麼東西?”
三表叔:“沒有啊,不是都還回去了嗎?”
張開拖著三表叔就往回走:“胡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趕緊回去給我找出來。”
三表叔的孩子正拿著兩張幻燈片當墨鏡看太陽玩。
張開拖著三表叔過來。
三表叔嘴還硬著:“別這麼拉拉扯扯的,我真的什麼也沒拿。”
張開一眼看見孩子手裏的幻燈片:“這是什麼?”說著一把搶了過來。
孩子不幹了,哇哇大哭起來。
文好古正好過來,皺著眉頭;“張開,你是怎麼回事?所裏開會不參加,弄的這些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