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3)

隻見隔壁暗室,窗戶被厚厚的窗簾擋死,室內陰森幽暗,牆的正中是一幅巨大的詛咒圖案,一邊牆上按順序貼著江河、許安多、林子素、張開、文好古的照片,都被貼上了詛咒符號,另一邊牆上是瑪雅站在沙漠前微笑的照片。桌上是化學試管等器械,還有電腦。

葉蕭:“小心那些瓶瓶罐罐,可能有病毒。”

警察戴上口罩手套開始現場勘察。

方新搖搖頭:“簡直就是一個謀殺指揮部,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怎麼弄的。”

葉蕭拿起一個寫著JH的軟件包:“說真的,我還真是蠻佩服他的。”

方新:“僅僅是佩服?她要不是個罪犯的話,我絕對的崇拜她。”

胡周接電話:“藍月?什麼事?”

電話裏藍月緊張的聲音:“胡導,我這出了點意外,能幫我個忙嗎?”

胡周:“說吧。”

藍月:“能給我送點錢來嗎?我在鐵路醫院。”

胡周:“出什麼事了?不要緊吧?”

藍月:“你趕緊來就行了。”

胡周:“好,我馬上來。”

胡周放下電話,開抽屜拿錢,猛然想起葉蕭的話。

葉蕭:“有她的消息立即跟我們聯係。”

胡周猶豫了一會,還是撥了葉蕭的手機:“喂,葉警官嗎?”

芬正跟白碧徹底地說明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確實是我們做了

對不起瑪雅母女的事。當初,我和你文伯伯為了自己的利益隱瞞了事實,編造了一個考古英雄的謊言,並為這個謊言戰戰兢兢地生活了二十多年,可謊言終究是謊言,它是不能和真實的命運抗衡的,這一點上,我們還不如你爸爸,盡管是他做的惡,可他畢竟敢於懺悔,敢於再次去找瑪雅請她原諒。”

白碧:“既然事情都是爸爸做的,為什麼詛咒要降臨到江河他們身上呢?”

芬:“誰知道呢?也許江河他們也象你爸爸當年一樣,經不住誘惑,又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唉,最可憐的是小劉原,平白無故地承擔了上輩人的恩怨,恐怕沒過過一天平靜的生活。”

胡周帶著葉蕭等警察趕來。

葉蕭對胡周叮囑著:“記著,見到藍月千萬不要驚慌,把錢給她,同時,按一下你口袋

裏的這個開關就行了,明白嗎?”

胡周:“放心,演戲是我的本行。”說著,走進醫院。

葉蕭示意兩個便衣跟上。

胡周緊張地把手一直插在口袋裏在候診大廳尋找。

兩個便衣靠近胡周,胡周搖頭。

一個中年婦女從椅子上起身,走出門去。

葉蕭有些焦急地等著胡周的信號。

中年婦女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葉蕭似乎有些反應,方新從車上下來叫他:“裏麵報告,

找不到人。”

葉蕭:“全部進去找!不要放過一個死角。”

方新:“是!”

許多警察衝進醫院四下尋找。

中年女人正坐在臨窗的座位上,看著馬路對麵醫院的門口。

葉蕭等人無功而返。

方新:“又給她跑了!”

葉蕭想了想,恍然大悟:“胡導,你說你們劇團又丟了什麼?”

胡周:“還是上次丟的中年婦女的服飾和頭套。”

葉蕭:“走吧,她早跑了。在本市範圍內發通緝令,注明罪犯危險,善於化裝。”

方新:“憑什麼判斷她還在本市呢?”

葉蕭:“她的詛咒計劃應該還沒有完成。”

中年女人平靜地望著警察離去,手指蘸著桌上的茶水,寫下詛咒兩個字。

眾人點著火把圍著捆在中間的瑪雅。

巫婆在瑪雅兩條赤裸的手臂上畫著詛咒的符號。

一個壯漢拿著刀過來,把瑪雅的手綁在石頭上,回頭向頭人望去。

眾人群情激憤地叫喊著。

頭人做了個砍下的動作。

斷臂的瑪雅用殘肢抱著小劉原,沿家乞討。

施舍人的白眼。

瑪雅教略大了點的劉原在河灘的沙地上寫字。

瑪雅用腳在沙地上寫下流沙二字。

劉原用小樹枝在地上一筆一劃地模仿著,因為字太複雜,劉原少寫了筆畫。

瑪雅大聲責罵著:“教你多少次了,為什麼還學不會?一點你爸爸的聰明都沒有,將來

怎麼去找你爸爸?”

劉原委屈地哭了。

瑪雅眼圈也紅了,心疼地半跪在劉原麵前。

劉原抱住媽媽,大哭起來。

風沙侵入村子,河床幹枯,村子已不複往日的綠洲風采。

瑪雅對已經十歲左右的劉原交代著:“自從‘沙漠之眼’被你爸拿走以後,村

裏的風沙越來越大了,河水也斷了流。村裏的人已經準備離開這另找謀生的地方了,你跟他們一起走,記住要找機會讀書,讀書識字以後就去大城市找考古的你爸爸,叫他把‘沙漠之眼’送回來,媽媽就在古墓裏等他,記住了嗎?”

劉原點頭。

瑪雅:“在你的包裹裏有一本書,叫《荒原》,千萬別弄丟了,找到到你爸爸時給他看,他就知道你是誰了,一定會帶你過上城裏人的好日子的。”

窗外傳來喧鬧聲。

瑪雅:“孩子,媽要先走了,過來,給媽再親一下。”

劉原上前,摟住瑪雅:“媽!”

瑪雅用殘肢摟著劉原,淚如雨下。

河已幹枯,露出幹裂的河床。

瑪雅穿著白色的聖女服飾,一步步向已裸露在外的古墓洞口口走去。

河邊站著許多村民,劉原也在其中,大喊著:“媽媽!媽媽!”

瑪雅停了一下腳步,強忍著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

當年,年輕美麗的瑪雅沿著清澈的河邊,向白正秋跑來。

瑪雅在詛咒的石門前跪下。

村民們也一起跪下,巫婆唱起悲涼高亢的祭神歌謠。

瑪雅在墓道正中盤腿坐下,閉上眼睛。

墓外的歌謠中夾著劉原隱隱約約的哭聲。

瑪雅的眼角滾下淚來。

村民的駱駝隊在沙漠上遠行。

劉原坐在駝背上,頻頻向遠離的村子回首。

閃回——劉原坐在參差不齊的學生中聽課,明顯地心不在焉,時不時地低頭摸一摸課桌

裏的《荒原》》。

老師發現了,過來沒收了劉原的書。

劉原瘋了似地衝上去搶。

老師驚訝地望著緊緊把搶回來的書抱在自己胸口的劉原。

外麵進來兩個大人把劉原拖了出去。

劉原抱著書,挎著個小布包縮在貨物角落裏,隨著火車顛簸著。

一個工作人員把書還給劉原:“小姑娘,我們這真的沒有叫流沙的,他長什麼

樣?是不是還有其他名字?”

劉原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