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盛況
沈鳳瞳癡癡地望著窗外,眼角不知何時淌下兩行清淚,無悠慌了神:“鳳瞳,你怎麼了?”
“沒事。”她拭了拭眼角的淚,“好了,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花街沸騰了,秋日金色的陽光灑在花街幔紗飛揚的各式花樓上,白日裏本該靜謐的花街此時卻是一片歡騰,寬闊的街道上粉香撲鼻,各個樓裏的姑娘們刻意盛裝打扮,三五成群向大街深處走去。
花街的末端是一片空曠地兒,不知什麼時候,一排紅梁碧瓦雕金畫銀的樓宇錯落有致地坐落在那,樓前是白色玉石鋪就的地麵,構成一個小型廣場,站在廣場上向裏望,能看見正中最高的那棟樓前懸掛著的月舞坊牌匾,這棟樓新建不久,尚未對外接客。
廣場上早已布置了一個臨時的小型表演高台,四周圍有雕欄,不論站在廣場上哪個角落都能清楚地看到台上,表演台的正前方是月舞坊,坊裏幾乎每座樓此時都擠滿了人,幾個較高的樓層向外的幾間雅間也被人高價包下,在雅間裏向外看,更是能清楚地看到台上人的表演。
綺眉望著人頭攢動的月舞坊震驚不已,不僅為沈鳳瞳如此大的手筆,也為她大膽的想法和做法折服。
花街在宓陽繁衍也有百年,卻從來沒人敢大張旗鼓地在花街擺擂,其中更是有多層看不見的利益,雖然沈鳳瞳為這次的比舞會灑下了大筆銀子,但比舞會後,會有更多的銀子落入她的腰包,這一次不論結果如何,她都隻會穩賺不賠。
月舞坊三樓角落的一個雅間裏,一名風流俊美的男子倚窗而坐,一雙丹鳳眸盈滿笑意,手中折扇輕搖,看著樓下喧鬧的眾人,讚歎道:“沒想到無悠這次下了這麼大的手筆,我還真是小看了他。”
這個人並不陌生,正是景王墨灼。
“灼,你怎麼知道這是無悠的主意?”男子坐在墨灼對麵,一襲寶藍綢緞長袍,襯得他修長的身材更為挺拔,腰間環雀羽如玉佩,手執一把玉骨紙扇,五官俊逸清雅,一雙眼睛睿智而犀利,仿佛能洞穿世事。
墨灼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你有所不知,這個月舞坊正是他開的,這次花街比舞會恐怕是為了打響月舞坊的名氣而舉辦的,你可別忘了,花街第一舞娘可是隻有無悠的琴聲才請得動啊。”
“他一向不喜涉足風月,真是想不到他會為了區區一個青樓舉辦這麼一場盛世舞會。”
墨灼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端看著杯中的酒讚不絕口:“這果酒果然美妙,清香淡雅,邊飲邊看舞會倒是一絕,整個宓陽隻有無悠的醉翁酒莊才能有此佳釀,真不知他怎麼盡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整個宓陽都在跟風。西庭,都說你是當今的睿相,可是你看得透無悠這個人麼?”
“高深莫測。”洛西庭,鳳啟國左丞相,相貌俊美,為人潤雅,但更為人稱道的是他的智慧,世人都知當今皇上怠懶無比,若無左右丞相和佟簡將軍文武輔佐,哪有今日繁華盛世。
墨灼,洛西庭,無悠和沈鳳梧被譽為京都四公子,今日皆受邀前來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