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句撲朔迷離的話,滿殿之上無庸才,能上得這正鑾大殿的,哪一個是愚庸蠢鈍之輩,卻沒人能猜得出皇上話裏的意思。
“大家還是自己聽自己看吧。”墨流赫揚了揚手,候立於前方的古德公公從大殿後取出一個長形盒子,當著眾人的麵打開,裏麵裝的是一幅畫軸。
他小心翼翼地捧出這幅畫,高舉於頂,尖聲道:“各位可有人記得這幅畫?”
眾大臣仔細瞅著,那幅畫紙外側微微泛黃,裏麵保存得十分完好,想是珍藏這幅畫之人相當愛惜,保存得當。
“這是先皇十分珍愛的一幅畫,裏麵畫的是個女子,當年老臣與先皇對弈時,曾見先皇拿出過,因這畫軸乃是千年黑紋木所製,舉世罕見。當時老臣因畫軸之貴重,不由好奇問了一句,誰知先皇卻十分黯然,說這是他替皇後所作之畫,也是整個皇宮裏唯一的一幅皇後畫像。”說這話的是兩朝老臣,老恭王崔文傑,他乃當世清流之首,在鳳啟相當有威望,他的話自然是最有說服力的。
古德點點頭:“老恭王所言正是此話,是先皇臨終前交由灑家保管,今日事關皇上血統,灑家隻得請出此畫,大家請看。”
他捏住上麵那支畫軸,另一支滾滾而下,緩緩露出畫中女子的真容。
畫幅一展,滿堂皆驚!
畫中女子眉似彎月,眼若飛星,眼角笑意點點,勾勒出幾分豔魅淺惑,瓊鼻玉潤,唇若粉櫻,身材修挑,綺麗萬端。那畫中女子不經意的一揚唇角,風情萬種,言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驚美豔絕。
但眾人驚訝的不是她舉世無雙的絕美容顏,而是……那幅畫上女子的容貌赫然是當今聖上的模樣,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隻是少了墨流赫身上那種天然流魅的姿態和屬於男性特有的陽剛之氣,多了幾分清麗絕俗的仙塵之美和女子的嬌嬈韻致。
“難道……”答案呼之欲出,卻沒人敢說出口。
畫的落款處,正是皇上的印章。
終於,老恭王說道:“原來,皇上才是元熙皇後的孩子!”
眾人的心像是在荷葉上打滾的露珠,輕輕地顫著,在荷葉上拚命地滾滑著,而老恭王的話就像是有人伸出手,在荷葉上一點,眾人的心終於落回原地。
沈鳳瞳也是滿臉驚訝,她從來不知,墨流赫會與元熙皇後相像到這個地步!
佟簡踉蹌地退了兩步,這怎麼可能,太後不是說,他是她抱來的孩子麼,怎麼會是元熙皇後的孩子?
事已至此,他卻不能放棄,放棄了他就一無所有了,“即便墨流赫是元熙皇後的孩子又怎樣,景王同樣是蕭太後的兒子,他也有皇家血統,他也有繼位的資格!”
“佟簡,你給我閉嘴,就算我是蕭太後的親子,我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皇兄之事,你快快收手吧。”墨灼從呆滯中回過神,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他,真的是太後親子麼?
“哈哈哈……晚了,景王,你可知道為了能讓你繼承大統,太後做了多少準備嗎?”佟簡近乎瘋子一樣的言語讓墨灼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她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