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的觸感讓左雲呼吸一窒,眼前是陸輕離放大的臉和眼鏡框。鏡片都碰到自己了,有點涼。
左雲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快蹦出來了,然後脖子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讓她無法呼吸。
陸輕離離開她的嘴唇,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看著她的眼睛剛要說話就被左雲推了出去。
“呃。”陸輕離後背撞到後麵的牆壁傳來刺骨的疼痛。
“你他媽的!敢親我?”左雲怒了。
陸輕離動了動肩膀看著她說道:“早就想親你了。”
左雲抬手要打他,被他一把抓住:“跟野貓似的,再動我還親你!”
左雲無奈的啊了一聲掙開他大罵一聲“流氓”就跑的沒影了。
陸輕離看著她逃難似的小碎步跑挺快的,一會兒就不見了,摸了摸嘴笑了下。
左雲一口氣跑到隔壁街,然後伸手打了輛出租就抱著書包把臉埋進去了。
回到家書包一扔就把自己關進房間了,留下客廳裏麵麵相覷的四個人。
已經淩晨2點了,左雲數了快好幾萬隻羊了,還是睡不著。眼皮又酸又硬,腦袋卻清醒無比。然後無限循環播放陸輕離親她的畫麵。
越想越燥的慌,心跳加快,手心出汗。
“不要臉,變態,流氓!”左雲咬著牙罵道。
陸輕離也沒睡著,躺在床上不停地摸嘴巴,好像那種軟軟的感覺還在,鼻尖似乎也有淡淡的香甜味兒,他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然後覺得心髒也開始加速了。他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輕輕說道:“但願你不會怪我,小野貓。”
苦逼的高中生涯結束,左雲因為昨晚沒睡好,這一覺睡到了下午3點。奶奶進來好幾次看她還有沒有呼吸?
陸輕離媽媽終於也不再整天催他看書,寫試卷了。突然空了下來,竟然發燒了,爸媽不在家,他自己一個人去的醫院掛水。坐在輸液大廳裏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打著吊針,玩了一會兒就覺得脖子有點酸,抬手揉了揉脖子看到不遠處有個人跟爸爸很像。
他頓了下,把手機塞進口袋裏,舉著吊水袋慢慢地避開其他患者朝那個人走去。
那人扶著一個女人,走路有點費力,一手插著腰,一手搭在身邊男人的手裏。
陸輕離抬頭看了看是婦產科門診,他趁他們轉身時連忙躲起來。等他們進屋時才出來,然後慢慢走近門診的門口,貼著牆聽裏麵的講話。
“從B超單子來看胎兒目前發育得很好,不用太擔心。是在我們醫院生對吧?”
“是的醫生。”
“嗯,沒什麼其他問題,孕婦還是多注意飲食就行了。”
陸輕離大腦一片空白,那個聲音是爸爸的聲音,可是他為什麼在這裏?那個女人又是誰?
“來,我扶你,慢點慢點。”
陸輕離聽到聲音連忙又找了個拐角躲了起來。兩個人從他旁邊經過,能清楚的聽到那個女人幸福的笑聲,還問他:“老陸,你說團團這個名字怎麼樣?”
“還不知是男是女呢?”
“我喜歡女孩,你呢?”
“行行行,女孩好,我也喜歡女孩!”
人越走越遠,聲音越來越小,陸輕離覺得渾身冰冷,手裏的吊水袋被他捏的變形了,吊針裏回了好長一段血。
“哎呀,你怎麼了?”路過的護士看到了連忙走過來幫他調整速度,又接過他手裏的吊水袋。“走走走,你是不是要去廁所?你家人呢?”
陸輕離回神過來,搖了搖頭。
“那我給你舉著,你先回輸液大廳,這水得換了。”
護士幫他換好水拍了拍他肩膀:“需要把你家長叫過來嗎?”
“不用了,他們太忙了,謝謝。”
護士點頭,拿著空袋子轉身走了。
陸輕離想了想大概也猜到了,那個女人是爸爸在外麵的女人。那這一切,媽媽知道嗎?她得多傷心?連孩子都有了?他想著想著,鼻腔有點發酸,眼眶疼,然後扶住額頭眼淚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