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將雪鳶和小奶包牢牢抱在懷裏,向山洞飛去。
夜晚的風微微有些冷,他將身體微微彎曲,讓懷裏的人盡量暖和些。
漢子貼心的舉動讓雪鳶心裏一暖,以前在現代生活的時候,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即使爸媽對自己都不是很關心,也不覺的有什麼,如今突然有個對自己好的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回到山洞,墨言貼心的將兩個人放在草墊子上,又拿出一塊獸皮給兩人蓋上。
“今天打獵時候遇到一頭黑暴熊,想著你們會冷,就剝了皮帶回來。”
漢子摸了摸頭,冷峻的臉上有了幾分笑容。雪鳶衝他點點頭,漢子的耳朵染了紅暈。
雪鳶將黑熊獸皮打開,將墨允和自己牢牢裹住。厚厚的獸皮,讓雪鳶感覺溫暖。
剛來的幾天,她有些不適應。山洞裏沒有可以遮蓋的東西,有些冷。畢竟她不是獸人,沒有皮毛可以保暖。
她一隻胳膊搭在小奶包身上,將小奶包整個人摟在懷裏。小奶包往她懷裏縮了縮,睡得很是香甜,沒了剛才悲傷的模樣。
雪鳶輕輕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有些無奈,又有幾分疲憊。
直到兩人沉沉睡去,墨言從一旁的草墊子上起身,出了山洞。
他向部落深處飛去,直到來到了一個有著微微光亮的樹洞前麵,才緩緩停下,走了進去。
昏暗的光芒中,映著一位老雌性的臉,麵相溫和,看起來有些慈祥,一雙眼睛裏,有著不可忽視的睿智和深沉。
聽見響起的腳步聲,她朝門口望去,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黑暗中的墨言。
“今天怎麼有時間到婆婆這來了,還以為這個時間你會去鳶兒那。”
老雌性的聲音溫潤平和,卻有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失落。
這些年,鳶兒一直影響著墨言。身為狼王,墨言並為讓雪狼部落更上一層,反而意誌消沉,停滯不前。
作為部落的大巫,她自然是失望的。但作為一個曾經從小教育墨言的阿婆,她卻是心疼這個孩子的。
墨言重情重義,一直以來為部落貢獻良多。千年前的大戰,讓她失去了伴侶,更失去了希望。
這幾年來,墨言一直覺得愧對於部落,愧對於婆婆的教導,從未踏足樹洞。
如今有了新的希望,他記起了曾經的使命,記起了這個生養自己的部落,記起了身為狼王的責任。
“來了就好,幾年不見,變得更成熟了,婆婆都快認不出來了。”
盡管她氣憤,她應該提點墨言不要忘記部落,但此時此刻,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老雌性,她明白,有些話,是不適合講出口的,至少現在不能。
“婆婆,我想,是時候重新開始了。”
婆婆抬起了頭,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她等這句話,等了太久了,久到自己都不記得。
墨言伸出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婆婆笑了笑,衝他點點頭。
“有你這句話,婆婆就放心了。婆婆老了,部落始終是需要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墨言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婆婆的臉上,幾年不見,婆婆蒼老的厲害,不再像當初一樣精神。一雙眼睛,也少了幾分當年的銳利。
“我遇見了一位雌性,和鳶兒很像,我想,是時候放下鳶兒,開始新的生活,我們的結侶儀式,還要交給您主持。”
聽了墨言的話,老雌性有些震驚,隨即恢複,神色淡漠,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說完,墨言和婆婆告別。老雌性拿出龜甲,嘴裏念叨些什麼。占卜的結果出現,婆婆緊繃的臉微微放鬆。
“看來,雪狼部落就要迎來新的輝煌。異世來客,想不到千年前的預言竟然成真。”
老雌性將龜甲扔進火中,龜甲爆裂開來。千年前的預言,就這樣消失在跳動的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