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鳶沒有說話,墨言低下了頭,眼神有些暗淡。過了許久,她才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臉,在他的頸窩蹭了蹭。
“我也不好,抱歉。”
墨允在一旁弄著吃的看著兩個人又像以前一樣,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阿父和娘親的關係就這麼一直僵下去,當年師傅的事,現在想起來,他還是會心裏難受。
他從小沒了娘親,後來他遇到了現在的娘親,她對自己很好,讓自己重新找到了那份溫暖。
貪戀久了,就不舍得放開了。他怕有那麼一天,會失去一切。就像師傅一樣,孤獨的過一輩子。
墨允望著火堆,盯著陶罐裏冒出的熱氣,笑了笑,去一旁拿了碗筷。
兩個人在一起說了好些話,彼此敞開心扉之後,關係緩和了不少。
墨言一口答應明天帶她去森林裏,又把自己腰間口袋裏的骨刀遞給她,讓她留著防身。
這把骨刀,是當年阿父做給他的,上麵還刻了幾顆黑狼的牙齒,無比鋒利,這麼多年他都一直用著。
每次他心裏難過的時候,都會拿出這把骨刀看一看,想一想曾經對自己很好的阿父,就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如今的他,再也不是當年的小幼崽,身邊也有了喜歡的人,他也成了一個阿父,有了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
那些缺失的溫暖,如今似乎都慢慢被填滿了。他牽著雪鳶的手,一起向火堆邊走去。
墨允做吃的有了很大的進步,味道也還過得去。今天還特意弄了些暴暴牛的肉用來炒著吃,配上點果子一起吃,也不會覺得膩。
沒事的時候,他經常自己到翡翠森林裏走走,打幾頭暴暴牛,割了肉用來做吃的。
師傅還在的時候,他一直做不好,每次師傅吃的時候,不是鹹了就是淡了,總是被嫌棄,不過還是會一塊不剩的都吃完。
盡管不能和師傅再一起坐在這裏吃飯,他卻經常會帶著做好的炒肉去看師傅,和他說當年的事。
說到有趣的,自己還會坐在那裏笑笑,有時候也會哭的很厲害。
在師傅麵前,他總是忍不住自己的小情緒。好像隻要他那麼做了,就會有個人伸出手抱住自己,或是拍拍自己的胸膛,嫌棄自己幾句。
吃完東西之後,外麵的雨還在下。雪鳶打開了石洞的門,把腳伸到外麵。
雨水打在腳上,冰冰涼涼的,墨言看過去,皺了皺眉,一把將她拉進屋,拿獸皮給她擦腳。
“天這麼冷,也不怕著涼了。”
墨言臉上雖然還有些不悅,但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說出的話語氣是那麼的柔軟,帶著寵溺的味道。
“有你在,當然不會覺得冷。”
墨言沒有聽清楚她後麵說什麼,卻隻聽見了前麵那句。把人攬住,貼在他熾熱的胸膛上。
感受著他身上的體溫,雪鳶輕輕的閉上了眼。墨允見她要睡,輕輕的走過去,關上了石洞的門。
第二天一早,雪鳶跟崽崽道了別,臨走的時候有些不舍得,抱了抱墨允,好久才鬆開。
兩個人走到部落門口,準備去翡翠森林。傑斯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說要跟著一起去。
傑斯跑的有些快,到的時候還喘著氣,臉上的笑容幹淨而清澈,仿佛隻要有他在,別人就不會感覺難過。
墨言沒有看他,帶著人直接飛了出去。傑斯哎了一聲,連忙追了出去。
“這小心眼的男人,我就跟著去一次又怎麼了,又不跟你搶人。”
墨言在前麵飛,傑斯沒有他快,但在後麵緊緊跟著。有時候墨言突然加快速度,傑斯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加快。
陽光灑在初雨過後的森林裏,湛藍的天空穿過兩到人影,傳來悅耳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