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東方既白,我和柴冉才互相攙扶著回了家。不,準確地說是柴冉扛著我回家的,因為我已經差不多斷片兒了,連自己是怎麼回的酒店都不知道。
等我睜開眼已經是中午,這一覺睡得真是香甜。我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冷不丁後腦勺響起一個聲音:“醒啦?”
我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耳鼠。一聽這家夥陰陽怪氣的口氣就知道它說不出什麼好話,我幹脆不理它。
沒想到一陣青煙掠過,它居然出現在我的膝蓋上,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瞅著我:“咋了?想當我不存在,然後靠你自己去找曹雲章?”
我一聽“曹雲章”這三個字,這才猛地想起了昨晚對柴冉的承諾,這一頓大酒喝得,早讓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立馬換上一副笑臉,用無比親切的語氣對耳鼠說:“我怎麼敢當您不存在呢,您可是我的寵物……不是,守護神呀!沒有你,我哪兒玩得轉?”
耳鼠冷哼一聲:“你小子總算還識相。”
我忙不迭地陪著笑臉:“您給說說,怎麼才能找到曹雲章?”
“這有什麼難的,”耳鼠搖搖蓬鬆的大尾巴,一臉傲嬌:“找來曹雲章的一件東西交給我,我自然能找到他。”
我還以為多厲害,原來還是靠鼻子聞哪,一個萬年的妖獸也沒比搜救犬高明到哪裏去。我心裏雖然這麼想,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匆匆忙忙地下了地,去找柴冉說了。
柴冉聽後,一拍胸脯:“這還不簡單!兄弟你等著,我馬上就回來!”說完,風風火火地就出門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直感慨,這大哥還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覷著這個空兒,我去看望了一下柴蔚。這才過了一個晚上,柴蔚就已經好多了,隻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李氏在一旁說:“這位就是咱們家的救命恩人,小毛兄弟。”
柴蔚衝我點了點頭,虛弱地笑了笑:“謝謝……”
我聽她說話還是有氣無力的,連忙擺手讓她不用客氣,好好休息。這個時候柴冉回來了,手裏拎著一件舊外套,遞給我說:“兄弟,找到了!”
我接過那件舊外套,問:“這是曹雲章的衣服?”
柴冉點點頭:“嗯,這件外套他經常穿,我認得。我剛剛去隔壁跟他老爹要人,那老頭子還是嘴硬說不知道他兒子在哪裏。我們吵著,我就看到這件外套在椅背上搭著,就給帶回來了。”
我現在沒心思想這件外套具體是怎麼給“帶”回來了,至少現在有了需要的東西,下一步就看耳鼠怎麼用它找到曹雲章了。李氏和柴蔚見我們要去找曹雲章,都有些擔心,柴冉大手一揮:“不用擔心!有小毛兄弟這個高人在,一定能找到那小子。萬一什麼事還有我在,保證安全回來!”
耳鼠一直在我肩膀蹲著,我把衣服遞到它麵前,問:“怎麼樣?可以嗎?”
耳鼠瞅了一眼那件外套,點點頭:“可以。接下來你們跟著我走。”
我有點驚訝:“你不用聞聞?”
耳鼠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不是說我還不如搜救犬嗎?那幹嘛還讓我聞!”
我縮了縮脖子:忘了耳鼠能知道我的心理活動了,看來以後在它麵前連腹誹都不行。
柴蔚見我對著空氣說話,一臉驚奇:“小毛師傅,你在跟誰說話?”
李氏連忙出來打圓場:“人家是高人,咱們不要亂問。”
柴冉問我:“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看了看耳鼠,耳鼠說:“今天晚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