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但那都是天亮之後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她臨時鑽男人的被窩,要多慌亂有多慌亂,而且她前一刻鑽進去,後一刻人就起床了,哪能叫同床共枕啊。
但現在不一樣……
她又往裏邊躺了躺,一邊去偷瞄身邊的男人。
他似乎比自己更熱,雖然二人沒有觸碰,但依舊覺得熱浪自他身上撲了出來,充斥在紗帳之內,攪的風月皆是一片暖意。
花廳方向的水風車悠悠輕轉,細細聽來能聽到葉片劃動的聲響,在靜謐的夜色之中顯得有些突兀。
風車送爽,吹動輕紗軟帳。
陸初容睡不著,翻了個身,幹脆麵對這一國之君,暗自忖度他睡了沒有。
陳元灃自是沒睡,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吃錯了什麼藥,竟然連酒都沒喝就躺了上來。
這絲被軟枕本是新置的,卻因沾了陸初容身上熟悉的馨香而變得不那麼純粹。
不知她用的什麼香,卻如同一隻手,也如同一隻餌,勾的他向身體右側的人靠去。
他告訴自己不能,但越是不能,心裏頭就好似竄起一股的無名之火。
為什麼不能?
江北王送她入宮不就是來侍奉他的嗎?
更何況,是她每天早上對自己投懷送抱!
“陛下?”陸初容輕聲喚他,讓他一個激靈。
“陛下?睡了嗎?”
他剛要回應,便看到這小女人竟靠了過來,心頭不由一凜,薄被下的雙手慢慢攥緊。
陸初容輕手輕腳的爬過來,好在今晚月色不錯,透過紗帳她能將這人看個清楚。
雖是閉著眼睛的,但陳元灃依舊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陸初容便手腳並用的向他抱了過來,他登時睜大了眼睛,與趴在他身體上方的人麵麵相覷。
“啊!”陸妃娘娘一聲驚叫,外頭小餃子等人立刻貼上門窗。
“陛下?娘娘?”
“退下!”陳元灃喝了一聲,外頭安靜了。
陸初容咕嘟咽了口唾沫,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男人上方,雖然身體沒有親密接觸,但這姿勢著實清奇。
“陛下,你,沒睡啊?”
“愛妃要做什麼?”
問出來後方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要做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我,我想,想去沐浴……”
肚子疼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別人雖沒說什麼,但她總覺得一身黏膩難以入眠。
剛才緊張忘記去洗了,這會兒她把自己睡不著歸咎為沒洗澡。
陳元灃一時語塞,看看她,又看看撐在自己身體兩側的手,男人咕嘟咽了口唾沫:“要不要叫人伺候愛妃?”
“不用不用!”
陸初容反應過來,趕緊從床上爬下來:“湯池裏的水應該還熱著,臣妾隨便洗洗就行,不打緊。”
言罷幾乎是飛奔一般跑向湯池的方向,將皇帝陛下晾在了床上。
陳元灃舔了舔幹涸的唇瓣,咕嘟咽了口唾沫,不出意外的發現他有些難以自持了……
待陸初容回來的時候,一國之君已側身而眠,瞧著似乎是睡著了。
她身上帶著才沐浴過的水汽和香味,撩開紗帳去拿自己的軟枕。
陳元灃知道她要做什麼,沉聲說道:“洗好了?”
“啊?嗯……”
被發現了,不能去外間睡了,隻能硬著頭皮上床,散了青絲重新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