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句話很不應該,但還是我覺得你做的太對了!”宋詞對他舉起大拇指,她心眼也還著呢。
宋詞雙眸笑的彎起,她還:“他被攔下的時候肯定要恨死我們了。”
梁敘滿不在乎的答:“不差這麼點恨。”
梁杉常放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恨死你,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吸幹你的血,事實上,他從來沒有真正做過傷害他的事情。
血濃於水啊。
警察的辦事很快,每個路口都設有站台,因此梁敘才報警不過一分鍾,梁杉就在路口被交警攔了下盤查。
梁杉在淘寶上買了一張能以假亂真的駕駛證,出示給警察,沒有被查出來。
同時,梁敘將車子停在梁杉和交警身邊,搭著窗,笑著跟他打招呼,“哥哥,你好。”
梁杉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就聽他:“哥哥,你還是這麼調皮,戴著假肢怎麼能開車呢?”
這才是親兄弟,下起狠手來才不會有半點心軟。
梁杉氣得發笑,語氣極冷,“果然是親生的弟弟。”
梁敘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宋詞的掌心,柔聲道:“乖,跟我們的大哥打個招呼。”
“我不敢。”
梁杉看向她的眼神如寒冰玄鐵,紮的她渾身發涼,見到真人,腿還特別沒骨氣的在發抖。
“那就算了,以後再喊。”
“再見,大哥。”
徒留梁杉一人在原地跳腳。
荏苒春冬去,s大裏原本種著的柳樹砍了一半,換成了楓樹和香樟樹,校門口的吃一條街也被勒令整改,一年過後,煥然一新。
而宋詞也麵臨畢業的問題,春招會上,她轉來轉去也沒有看見幾家媒體公司,打從心底來,她不想轉行,她對新聞行業有種莫名的執念。
可這個行業的就業形勢的確越來越嚴峻,網絡的崛起傳統媒體受到的衝擊不。
宋詞傻乎乎的隻向業內知名的一家紙媒投了簡曆,石沉大海,她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第二場春招,她才和張文浩一起廣撒網,隻要和行業相關的公司都投了。一周後,讓她比較驚訝的是,她收到了一家名為“新娛傳媒公司”的錄用通知書,直接跳過了麵試。
入職當,梁敘堅持要開車把她送過去。
宋詞頭一回穿職業套裝和高跟鞋,還有點不習慣,直直麵對著他,問:“好看嗎?”
“好看。”這套衣服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材,比起簡單的恤牛仔,更加很適合她。
二十多歲的宋詞和十七歲的她有很大的不同,可那股稚氣還一直都在,她雙眸裏的光仍然清亮如初。
“那我就放心了。”
“我家詞第一工作,加油。”他摸出她的發,輕聲。
公司在八樓,宋詞乘著電梯上去,看見辦公室的全貌才開始傻眼。
成堆的4A紙被隨意的丟放在角落裏,六張辦公桌拚接在一起,桌子上堆放著雜物,淩亂不堪。
辦公室裏一共有四個人,一片兵荒馬亂。
“臥槽,我昨打印出來的稿子呢?”
“垃圾堆裏找去,我昨好像用來吐瓜子殼了。”
“誒誒誒,今公眾號要發的養生常識誰有存?”
“我操,我的電腦又黑屏了。”
諸如此類,和宋詞的想象中的新聞部相差十萬八千裏。
她站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注意到她,頓時,整間屋子都靜了下來。她對他們招招手,“你們好。”
“新來的?名字。”
“宋詞。”
“跟我過來填個入職表。”
宋詞走在男人身後,轉了個彎,看見一單間,門口上掛著自製的門牌——總編辦公室。男人把表遞給她,做自我介紹。
“我姓姚,叫我姚大就好。”
姚大戴著一副老花鏡,挺著啤酒肚,慈眉善目,頂著白花花的頭發,看上去應該五十多歲了。
宋詞接過表,“好的,姚大。”
“我帶你去你的辦公桌。”
姚大又領著她回到了亂糟糟的辦公室,指了一張空桌給她,與此配套的是塑料板凳。
“我坐這?”宋詞指著自己問。
她真的不是進了傳銷窩嗎?這這這……好像騙子會幹的事。
姚大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拍拍桌子,:“你別看我們條件簡陋,但是個個都是人才,我是原新華社資深外派記者,那光輝的過去我就不提了。”他把坐著寫稿的男人提到宋詞麵前,繼續道:“你以後就跟著他,做娛樂版的新聞。他姓黃,你叫他黃主編。”
“主編好。”
“那就開始工作吧。”
宋詞手足無措的站著,什麼工作啊?為什麼沒人告訴應該要做什麼?她感覺自己被騙了。
“黃主編,現在有什麼事可以交給我的嗎?”她主動上前問。
黃主編很無語的看她一眼,把嘴裏的包子咽下去,才回答她的問,“我是你保姆和仆人嗎?”
宋詞被的一愣,換了個措辭,硬著頭皮又問了一遍,“沒有什麼新聞要我跟的嗎?”
“自己找。”
“啊?”
“新聞要靠你自己找,娛樂版的新聞可以自由發揮,你有記者證,混進電視電影發布會裏拍幾張照片,就可以開始自己編故事了。”黃主編把桌子上的台式電腦扭到她這邊,然後:“這是你的電腦,老姚從二手市場買的,時不時就會黑屏……”
黑就黑了。
“嘿,你看又壞了。”
宋詞嘴角一抽,很想問他,為什麼壞了你這麼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