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紙終究包住火,三萬兩黃金不翼而飛的事情終是被呂公和呂母得知,呂公府邸上下頓時亂成了一團。呂母身體本就不好,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頓時昏了過去。客堂裏,呂公坐在正中央怒氣衝衝的盯著堂內站著的所有下人,蘇敏立在一旁嘴角淺笑不言語,呂嬃膽子小,見呂公如此動怒嚇得是連頭也不敢抬。
許久,呂公張口冷道:“今日就要要老夫將你們一個個的心都挖出來看看是何顏色,黑了你們的豬心讓你們有這樣的膽子敢在老夫的府裏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說!統統交代出來就免你們一死,若再如此刻這般死站著,就都讓你們收拾收拾見地府閻王!”
下人們被呂公的一番話嚇得瑟瑟發抖,呂嬃的額頭也是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往下落,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如此大動肝火,若是能跪,此刻她隻怕是早就嚇得跪地不起了。
蘇敏向前一步,冷眼掃視一圈堂內垂頭而立的下人,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找大家夥兒來想必大家夥兒都知道所為何事,賬房無端端失了三萬兩黃金,三萬兩黃金啊,可不是個小數目,若你們誰的家裏需要錢財向我或者老爺夫人知會一聲我們給了也便是了,可若是我們呂公府邸出了家賊,這依照家法一旦查出來是誰做的,可是要亂棍擊斃的。”
她故意將‘亂棍擊斃’四個字加重了口音,意思就是想要呂嬃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過了不會兒,仍是無人應聲,蘇敏從廣袖中拿出一隻錦囊,道:“我這兒有一個錦囊,這錦囊裏有一神物,將你們的雙手放入囊中讓神物嗅舔指尖,便能驗出那偷盜之人是誰。”
聽了蘇敏的話,下人們趕緊上前輪流將雙手放入錦囊中,過了不會兒,人終將至時蘇敏行到呂媭麵前,見她神色仍是慌張便道:“妹妹莫怕,這錦囊中的神物並不會傷人,若是真傷了妹妹我定將它處死。”
呂媭此刻怕是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隻見她顫顫巍巍的將雙手抬起來放入囊腫,手尖有些濕潤,粘粘的,從錦囊縫隙中竄出的味道隱隱約約有些墨臭,呂媭慌張之餘也顧不得那麼許多,隻是匆匆入了個來回。
合上錦囊蘇敏笑了笑回身對坐在椅子上的呂公說:“爹爹回去歇著吧,晚一會兒雉兒去尋爹爹時再作商議。”
“可知那人是誰?”呂公問。
“知道。”
“何人!”
“爹爹還是回去歇著吧,雉兒在此處與下人們多說幾句話遲些便過去。”
呂公耐不住蘇敏的委婉隻能拂袖而去,堂內隻有下人與蘇敏呂媭二人,蘇敏甩了下廣袖一個回身,眼角眉梢之處透出一絲威嚴。
“都下去吧!”
蘇敏不想將此事鬧大,畢竟這是家醜,古代更是講究家醜不可外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兒讓下人知道了怕是又生不必要的事端。呂媭今年剛滿十五,十五在這裏也算是不小的年紀了,怎麼遇事還能如此糊塗,為了一個男人居然使自家傾家蕩產…蘇敏不敢多想,曆史上的呂媭是舞陽侯樊噲的妻子,若說愚鈍,她未來又是大漢朝第二位被封侯的女人,倘若說聰明...還真有些讓人為她日後的一些成就咂舌...
遙遠的魏國,宮牆四壁的後宮正進行著早晨第一遭的忙碌,一女子名為蘭澤,一頭素發一臉欣榮一身淡粉粗布,朝陽初升,她提著一桶清水在園裏為道旁的小花澆灌,陽光灑在她白皙的麵上映出一圈米黃色的光圈,現場的睫毛,柳葉勾眉,一雙杏核眼,忽閃忽閃之時猶如翩翩蝴蝶,姣好的麵容上透滿了安逸。
“哎呀累死我了...”
一個看似年紀尚小的小宮人提著一隻空桶癱坐在蘭澤身旁的階梯上,四仰八叉的靠在柱子前休息,喘著粗氣,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