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邵天揚又看了看嶽憬初的臉色,溫柔地朝她笑了笑:“嫂子,放心,我這個節目絕對文明!”
方緯倫朝著邵天揚的腿上蹬了一腳:“要出節目就快,居然當著江子的麵朝嫂子放電,膽大包天了你。”
邵天揚回頭,一伸手掐在方緯倫的脖子上:“住嘴,快去給我找紙筆,再找一副撲克牌。”
嶽憬初一聽有筆有紙,心想著,邵天揚的節目應該如他所說——文明,暗暗地放下心來。
方緯倫火速找來道具,邵天揚立即接過來,大筆一揮,在紙上唰唰唰地寫了一行字拿給嶽憬初:“嫂子,你念一念,看看沒有不認識的字吧。”
嶽憬初怕自己中圈套,在心裏通讀了兩遍,覺得沒什麼問題才敢念出聲音來:“啊,我愛大自然。”
邵天揚滿意地點點頭:“行了。嫂子,你躺到床上去,平躺就可以。”
嶽憬初乖乖照做,接下來的一切卻大出她的所料。江浩然被逼著趴到了她的身上,為了避免壓到她的肚子,江浩然隻得用手撐在她的身側。
此時的動作曖昧不已,她不好意思地看了江浩然一眼,正見他用幽深的胴眸瞪著她,心知他在怪自己不該開門。一時間,她又羞又惱,卻為了討吉利不好發作,隻得苦撐著。
邵天揚拿了一張牌,放在江浩然的後背上:“江子,這牌現在是正麵朝上,你不許用手,隻許那麼顛,隻要把牌翻過來就行。
當然,嫂子也不能閑著。江子每動一下,我就指一個字,嫂子要大聲念出來。”
江浩然無奈地顛著身體,他明知道翻不過來,卻要配合兄弟們把這場戲作足了,一來是給自己討個好彩頭,二來,都是自己的兄弟,親如手足,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呢。
邵天揚拿著紙片,隻要江浩然一動,他就指一個字。
嶽憬初也隻好配合地念:然。
啊。
啊。
然。
啊。
啊。
啊……
怎麼都是重複的?嶽憬初皺了皺眉,抬眸一看,邵天揚他們幾個人,早就笑噴了。
節目結束,她鬱悶地坐起來,連發紅包的時候都是滿臉的疑惑。直到人都走光了,隻剩下滿麵紅光的江浩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才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剛才,他們笑什麼呀?”
江浩然挑了挑眉,笑問:“你不知道?”
嶽憬初無辜地搖搖頭。
江浩然高深莫測地一笑,接著便把她橫抱起來,輕輕地放在桌上,伸手去解她身上旗袍的盤扣。
嶽憬初緊張地往後縮了一縮,江浩然卻伸手拉住她,低聲誘哄著:“別怕,我會小心的。”
“那……能不能關燈?”
“都老夫老妻了,還不好意思?”江浩然低笑著將她束縛在身下,俯下頭去吻她。他吻的輕柔,吻的投入。
她那吹彈可破的皮膚被大紅色的旗袍襯的格外鮮亮,而江浩然卻不得不心猿意馬地關了燈,因為,嶽憬初的臉也早已燒出一片緋紅。
江浩然小心地索取著,不夠歡暢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動情。兩個人徹底糾纏在一起,忘我地沉浸在對彼此的渴望之中。
一束陽光像是個偷窺者,頑皮地從窗簾中間的縫隙中鑽了進來,地板上立即多了一道亮色。
嶽憬初慢慢地睜開眼睛,剛要欣賞江浩然那俊逸的側臉,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睡相極為不佳。
她是孕婦啊,居然像隻八爪魚,緊緊地纏在江浩然的身上,特別是一條腿橫壓著他,倒像是怕他半夜跑掉不認帳一樣。
就在她悔之無及的時候,江浩然也睜開了眼,眨了幾下,便側過身子摟住她:“憬初,累不累?”
嶽憬初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江浩然滿足地看著她嬌柔的樣子,嗬嗬一笑:“憬初,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嶽憬初推開他的懷抱,揚起眉,委屈地看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不是唐燦也懷了你的孩子吧?你負了她娶了我,所以,我就必須得接受她的孩子?”
江浩然臉色一變:“你那是什麼腦子,整天就想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我知道了,都是那個叫‘席絹’的女人害了你,從今以後,她的書你不許看。”
嶽憬初有點委屈:“人家寫小說礙著你什麼了?我看小說又怎麼了?你的前科擺在那裏,而且你還用那樣的表情和語氣跟我說,有件事必須要告訴我,我能不往別的地方想?”
江浩然無奈地瞪她:“我隻是想告訴你,那件旗袍可是我家祖傳的,現在被你壓在身子底下,不成樣子了。”
嶽憬初一聽,嚇的立即坐了起來,撈起身下的旗袍一看,一臉慘狀:“完了,完了,被我弄成這樣,你媽媽要罵死我。你沒看見,她當初給我穿的時候,那倍加珍惜,倍加愛護的樣子……現在怎麼辦?”
江浩然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閑散地閉起眼睛:“自己想轍去。”
嶽憬初捧著旗袍,簡直欲哭無淚:“你怎麼能這樣,要不是你,怎麼會出這種事?”
“不是你想知道邵天揚他們在笑什麼嗎?我隻是用實際行動告訴你答案罷了。”
嶽憬初皺了皺眉,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江浩然隻是想逗逗她,卻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立即坐起來,伸手摟住她:“我是說著玩的,怎麼能不管你呢。乖,別哭了,對孩子不好。這旗袍的事交給我了,我一定把它恢複成原樣。”
嶽憬初還在隱隱抽泣著,似乎對江浩然的解釋十分不滿,江浩然無奈,用腳趾頭勾了勾她的腰:“快起來吧,今天帶你去墓園,你結婚了,總得跟爸媽還有姐姐說一聲吧。”
嶽憬初一聽,立即止住了哭,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和江浩然一起出門。
這是她第三次來到江氏墓園,依舊是原來的路,依舊是原來的景,但是心情卻不一樣了。她一路往前,心中感慨萬千。
由於墓園極為講究風水學,有些地方要有樹,有些地方要有山,有些人工開鑿的地段極不好走,江浩然就在後麵張著手護住她,寸步不離。
當墓碑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江浩然怕嶽憬初太過激動,會影響到胎兒,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像是要把他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她。
出乎意料的,嶽憬初竟然拍了拍他的手。他抿住嘴唇,終於鬆開手,放任她一個人走過去。
嶽憬初蹲下身子,看著三座冰冰的墓碑,用手指一筆一畫地沿著碑上的字跡描繪。她並沒有哭,隻是在最後,雙手合十,緩緩地閉起眼睛,用自己的心告訴在此安息的每一個靈魂:她相信他們,也請他們不要擔心,她現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江浩然動容地上前,拉起嶽憬初的手,堅毅無比說:“爸爸,媽媽,姐姐,我們終於在一起了,我們會很幸福,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10個月後,江浩然興奮地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嬰,怎麼看都看不夠。
“憬初,你說兒子叫什麼名字好?”
嶽憬初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江軍?”
江浩然搖頭:“不好,分不清是官銜還是在下象棋。”
“江山?”
江浩然又搖頭:“這是煙名。”
嶽憬初扁了扁嘴:“那你說叫什麼?”
江浩然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江慕憬。怎麼樣?”
“江慕憬?”嶽憬初喃喃地重複著,忽然神色一亮,“江浩然愛慕嶽憬初!好,就叫江慕憬。”
某天是江衙內的生日,小毛孩子玩性大發,硬是讓驕傲非常的江浩然低三下四地趴在地上當馬,任由其驅使。
嶽憬初看著他們爺倆玩的如此盡興,笑盈盈地從烤箱裏捧出她親手拷的生日蛋糕。孰料,小慕憬坐在江浩然的背上,揚起手中的小馬鞭,大叫道:“媽媽,為什麼雪莉阿姨是醫生,而你不是醫生?”
小慕憬一語刺中嶽憬初的軟肋,她心底那小小的遺憾與缺失感如同雨後的春筍,爭先恐後地往外冒。
她尷尬地笑了笑:“那是因為媽媽愛你,在當醫生和生小慕憬之間,選擇了生下小慕憬呀。”
小慕憬撅起小嘴,一臉迷惑地說:“可爸爸說是因為你笨,所以才當不上醫生的。”
嶽憬初聞言,惡狠狠地瞪了江浩然一眼,隨即又耐下性子,和顏悅色地說:“乖,不要聽爸爸亂說,媽媽才不笨!”
小慕憬聽話地點點頭:“那媽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嶽憬初點頭:“好,你問。”
“小明家有三個小孩,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什麼?”
嶽憬初想也不想地回答說:“三毛。”
小慕憬失望地看著嶽憬初,又一臉同情地看著江浩然:“爸爸,我覺得媽媽不笨,你才笨。”
江浩然和嶽憬初不解地看著他,同時問:“為什麼?”
“因為媽媽這樣笨,而爸爸你居然都看不出來。相反,媽媽居然隱藏的很好,還讓爸爸跟她結婚,所以,爸爸比媽媽笨!”
“江慕憬!”
“媽媽,救命呀,爸爸要打我的小屁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