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謝如鶴聽清了書念的話,原本的還存留的一絲困意在此刻煙消雲散。他的嘴唇張了張，蓬鬆的發有幾根翹了起來，像是幾根呆毛。
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書念就像是難以適從,又像是理所當然地順著謝如鶴和門框之間的縫隙溜了&#e8去。
這個房間的空調溫度開的很低，跟外邊像是兩個世界一樣。謝如鶴睡覺沒有開燈的習慣，此時裏邊又冷又暗。
書念用外邊透&#e8來的光走到的謝如鶴的床邊，沉默又自覺地爬了上去。
謝如鶴還在站門旁。
深夜,她突如其來的到來。
謝如鶴完全&#e975不到該如何反應，還有種自己是在做夢的感覺,大腦一片空&#e89。腦海裏第一跳出來的&#e975法就是——書念怕黑。
下一刻,謝如鶴伸手打開了燈的開關。
燈光是偏黃的&#e89色，&#e8a9亮的像是&#ebf陽光。
書念穿了條棉麻的米色睡裙,長度過膝，她怕走光，還刻意扯了扯裙擺。她爬到靠牆的位置,乖乖地給自己蓋著被子。
謝如鶴安靜地關上了門,反鎖了門。
房間並不算大，狹的空間像是將此刻的氣氛放大了，也將一些細的，不易察覺的動靜都清晰了起來。
門鎖“叮”的一聲響,外頭的風輕輕拍打到窗戶的聲音，兩人呼出的氣息。
隨後,謝如鶴走到床頭櫃旁,拿起遙控，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他低聲&#e0f著：“是不是覺得冷？”
書念含糊地嗯了一聲。
房間裏再度陷入了無止境的沉默之中。
把溫度調低之後，謝如鶴依然站在原地,沒躺到床上來。他垂眼把玩著手裏的遙控器，不知道在&#e975些什麼。
書念的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裏，偷偷往他的方向看。
&#eea能看到他的側臉，被燈光暈染的柔和，穿著休閑幹淨的衣服。跟夢境裏的那個他，完全沒有一點&#e85似的地方。
如果有平&#e16時空。
如果那個平&#e16時空裏的書念有了像夢境裏那樣的選擇。
那麼現在，那個平&#e16時空裏的謝如鶴。
是不是還在不斷地尋找曾元學的蹤跡，亦或者是已經在那個房子裏，帶著絕望和毀滅，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總會覺得，死亡是對自己，包括他人，最大的解脫。
覺得走不下去了，所以選擇了死去，從此沒了意識。無&#e575是她的快樂與否，亦或是他的難過與否，都再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不知道之後再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也不知道，其實活著的人，得到的痛苦並不比死去的人少。
書念的鼻子發酸，把被子扯下來，聲&#e0f：“你怎麼不睡覺了。”
謝如鶴舔著唇，抬手撓了撓頭，聲音低低的。
“睡。”
過了幾秒，謝如鶴慢條斯理地上了床。
他看著被書念靠著的枕頭，&#e975起了之前這種狀況的情形，猶豫又自覺地把自己那側的枕頭放到了兩人中間。
“謝如鶴。”書念沒&#ebf在意他的舉動，忽然，“&#e9e0剛剛做了個夢。”
察覺到她的情緒，謝如鶴也沒&#e0f她夢到了什麼，&#eea是安撫道：“夢都是假的。”
“醒來的時候，&#e9e0就知道是假的了。”書念盯著花板，“以前會總做一些很不好的夢，醒來的時候知道是假的，但是莫&#ed4就會開始害怕，害怕這些事情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變成現實。”
謝如鶴認真地：“不會的。”
“但是這次醒來之後，給&#e9e0的感覺就&#eea有，幸好是夢，幸好是假的，幸好……&#e9e0是可以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的。”書念吸了吸鼻子，“是&#e9e0第一次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