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得意地將手一指,一群人緩步向他圍攏。
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血毒人!季憐月不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二師兄,我來助你!”隨著一聲招呼,徐紹風飛身出現,揮劍上前。
“小心,這些是血毒人。”季憐月舉扇擋住他的長劍。
“那該如何是好?”徐紹風一怔,急忙後退收勢。他劍刃鋒利,一旦見血,怕是不妙。
說話間,血毒人一窩蜂地湧來。
“點穴無效,先將他們震退再說。”季憐月與他背靠背相守,起掌將最先攻上的一人擊開。
“好!”徐紹風還劍入鞘,握住劍柄,連鞘揮起。
……
大屋內,路小花待徐紹風出門,立刻跑去關好門窗。
莫小雨走到丁青山身旁,支頤坐下。她欲往他身上靠去,卻在距離一拳處及時停住。
芬香中帶有濃濃藥味的氣息縈繞鼻間,丁青山眼中一黯,明明近在咫尺,卻觸碰不得。他是無法動彈,莫小雨則是不願觸得他傷痛。二人默然無言,門窗一關,四周變得昏暗沉昧。屋內空蕩無物,一地的灰塵因震動而轟亂飛揚,本是陽光最盛的下午,卻給人陰森頹糜之感。
關好門窗,路小花四下看了看,跑去將縱橫滿屋的蛛網一一清除。
二人的視線無意識地追隨於她。靜匿陰鬱的暗室裏,那襲鵝黃身影若蝴蝶出夢,隨著她的翩飛,一點點爽利明朗起來。
莫小雨出神地看著她,嘴角緩緩勾起:小花無論在何處,總是這樣朝氣勃勃呢。
見她清理完蛛網,居然從包裹裏找出塊抺布,從水囊中倒了些水浸濕,蹲在地上擦拭起來,莫小雨終於忍不住出聲,“小花,咱們又不在此常住,你弄得如此幹淨作甚?”
“說得也是。”路小花愣了一下,“可是讓它這樣髒著,總覺得很不舒服。”
“小花,你如此勤勞,真是太便宜四師兄了。”莫小雨調笑地望著她,拉長了聲音,“以後你嫁過來,千萬不可事事順著他。他本來脾氣就臭,還不被你寵上天去。”
“你就會亂講。”路小花腮邊浮起一片薄紅,想到那人,她不由向門口張望,“這麼久了,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似是回應她的問話,門外傳來輕且急的扣門之聲。
路小花一喜,笑逐顏開地上前開門。
“等等!門外之人不是他們。”莫小雨一臉謹慎地叫住她。若是師兄們回來,定會先出聲喚人,又豈會隻是這般敲個不停。
已快步走到門口的路小花聞言不由警惕地問道:“門外何人?”
“姐姐,是我!快些開門。”門外那人焦急地說道,聲音陌生而稚嫩。
路小花疑惑地側過頭,從門縫向外看去。但見台階上立有一個白色身影,矮矮的,還未及她的胸口。這應該就是季憐月提到的那個孩子吧?
“快點開門呀!再不開門,他們就要追來了!”門外的孩童越發急切。
路小花不再猶豫,快手拔掉門栓。
“姐姐,救我!”門甫一打開,小童立即張開手臂撲向她的懷抱。
“別動!你膽敢碰她,我就殺了你。”
銀光閃動,一股寒麻之意順著脖頸湧向全身,小童一臉驚恐,伸向路小花的手僵在半空。
莫小雨以天音針逼住小童,同時伸手將路小花拉到一旁。
“何人派你前來?”她厲聲喝問。
“無人派我,我是自己來的。”小童撇下嘴角,想哭卻又不敢。
“那你如何得知屋內有人?”莫小雨冷笑一聲,將逼在小童頸側的天音針下壓一分。不僅知道,還知道屋內之人是“姐姐”,怎麼看都有問題。
“這有何難。”小童委屈地嘟起了嘴巴,“你們進城不久,他們就知曉了。”
進城不久就被人盯上了?莫小雨暗道糟糕。
“他們是何人?”
“藥人。”
“何為藥人?”
“他們每天都會吃上許多非常可怕難吃的藥,我不想吃藥,就逃了出來。”小童越發委屈,話語中帶上了哭音。
一番話問來,莫小雨疑慮已去了大半,卻仍一臉質疑,“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他們都去抓大哥哥了,無人看管我,我當然要趕快逃走了。”小童眨著淚眼,求助地望向路小花。
路小花心痛地看著他,卻被莫小雨拉得動彈不得,不由叫道:“小雨,你再這樣胡鬧,我可要生你的氣了!”小雨遭逢大變,心情不佳,一路之上時常故意惹徐大哥生氣。她看在眼裏,卻並不說破,希望小雨能夠因此心情好些。可是現在,對方隻是名弱小的孩童,好好問話即可,何必如此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