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見情變義不變(2 / 3)

按捺住興奮,莫小雨問道:“師兄,這書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太子下令清理此城,我便帶人相助,因而發現了此書。想著你應會合用,於是我悄悄留下來給你。”季憐月輕描淡寫地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瓷瓶。

莫小雨接過瓷瓶,打開聞了聞,眼睛倏地亮起,“這是師兄友人的鑄骨藥!”

季憐月頷首,“我將青山小弟之事告之於他,他特將此藥送來予我。”

“多謝師兄!”莫小雨將醫書與藥瓶放入隨身荷包裏收好,對他深深地施了一禮。雖然師兄不曾明言,然不論是鬼醫的醫書,亦或是鑄骨之藥,定然皆是得來不易。

“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客氣。”季憐月將她扶起,“不過你需盡快做出鑄骨藥,我那位摯友急等此藥。”

“我定會盡力而為!”有了所需之物,莫小雨信心滿滿。想了想,她問:“師兄你可知道,那位摯友年歲幾何?因何事需要重鑄新骨?又是何時換的骨?換骨之後,他有何症狀?並不是我想打探他人私事,隻是如能得知詳情,我才好對症下藥。”

季憐月道:“我那位摯友與我同齡。據我所知,他應是十六年前,被一塊巨石砸中,因而全身骨碎。隨後,他被一位異人救起。那位異人試製出此種秘藥,令他日日加水浸泡。曆經六年,他方得以恢複如常。然而他卻離不得此藥,每隔一段時日便需再次浸泡,否則便會痛不堪言。”

“與師兄同齡,十六年前的他應尚且年幼,能忍過骨碎之痛,又曆經六年療傷,師兄的這位摯友倒是一位極為堅毅之人。師兄你曾經說過,你這位摯友因為此藥受製於人,想來就是那位異人嘍。”

季憐月微微點頭,歎息著垂下眼瞼,“那位異人對他如同再造,知恩圖報本是理所應當。可是異人所行之事大多並非光明正大,很多時候我那位朋友實是身不由己。對了,他讓我提醒你,鑄骨之痛,常人無可忍受。不過我想青山小弟應該可以挺得過去吧。”

“或許是此藥並不完善所致。”莫小雨歪頭想了想,問道:“不知這位異人與鬼醫口中的道士可有關係?”

季憐月讚許地看著她,“我也是聽鬼醫說起之後,才覺出那位異人很有可能就是鬼醫口中道士。”

“如此說來,華佗的《青囊經》應在那位異人手中了?”莫小雨若有所思,如果能見到那位異人,討來《青囊經》一觀,為大哥療傷就大有保證了。不過,既然那位異人所行之事並非光明正大,想來並非易與之輩。現在能夠悄悄得到此藥,已是大幸。

她從荷包裏取出三個白色石瓶,捧到季憐月麵前,“這是我近日改良的藥劑,給大哥用過後也有些作用,似是比之前更有效果。師兄可以先拿兩瓶給你那位摯友應急,另外一瓶送給師兄醫治腰痛的舊疾。鑄骨藥我會盡快解析出來,隻是初時可能並不完善。”

季憐月點了點頭,收起石瓶,向帳門走去。

莫小雨亦步亦趨,“師兄,什麼時候把你那位朋友約出來引見一下吧。若能見上一麵,也好對症下藥。”

季憐月腳步微頓,“他身份特殊,不喜見人,怕是不易約到。”

“這樣啊……”莫小雨還欲再言,卻見他剛一出賬,便被幾名武林豪客拉走,隻得作罷。

那些豪客她一個不識,季憐月卻如魚戲水,所到之處蕩起圈圈漣漪,引來陣陣寒暄。他含笑揖手,卓逸不群,若山巔翠柏迎風而動,炫目於陽光裏。

目送他隨人群走遠,莫小雨與有榮焉:權勢如刀,有人用之名垂青史,有人用之自尋短見。若是武林盟主這把快刀落入二師兄手中,他當可駕馭自如。昆侖無別門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躍居至如新星般冉冉升起的中型門派,他居功至偉。如能給他足夠的場合施展身手,他必能大放異彩……師兄的婚事她無能為力,但師兄的抱負她定然可以幫得上忙。嗯,武林盟主是自家師兄,想一想還真是好生期待呢!

正想到得意之處,一名小廝走了過來,衝她行了個禮。

這名小廝麵生得很,莫小雨並不識得。

隻見小廝向她奉上一頂帷帽,恭敬地說道:“這是我家公子送予姑娘的。”

帷帽冪蘺本是胡俗。起初是行路者遮蔽風沙之用,後來逐漸成為女子們出行遮蔽容顏,不讓路人窺視真容的帽子。帷帽可遮容至頸,冪蘺則網籠全身。長安城內的貴婦、或宮中仕女出遊,皆會戴上冪蘺,以此障蔽容顏。一般人家的女兒上街行走則多喜用帷帽。不過江湖女子多豪放不拘,鮮少用之。小廝送來的帷帽四緣懸有一圈網子,垂至肩頸,網簾上加飾串串小巧的珍珠,最下方墜有精致的翠掛,莫小雨一見便覺喜愛。

接過帷帽把玩著,她開口問道:“你家公子是何人?”

小廝指著遠處的一頂營帳說道:“我家公子乃是姑娘的故人,就在那處恭候,姑娘一去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