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與宮不易緊裹一體,似一道閃電嗖的一下來到白色城堡外一棵歪脖子樹下。從天而降的宮不易感覺空間轉變極為玄幻和美妙,一瞬間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這是飛?是變?不,是瞬間轉移。
宮不易身在異世而孤陋寡聞,清醒地睜開雙眸時,發覺被一個小妖正麵環抱的一點空隙都沒有,腦袋縮在他的胸膛,很緊很緊,勒得喘不過氣。
垂頭間仔細觀察,竟然是一位男子,宮不易用力推開,立足定神後方看清對方模樣,原來是個小孩,一個低出自己一頭半的小男孩,透過兩鬢幾縷黑發能看見一雙藍色鬼魅雙眸,眉間一顆相思豆大小的藍色豆狀花鈿,膚色如嬰兒嬌嫩冰透,嘟著櫻桃小的薄唇嚼來嚼去,不知嘴裏含著什麼?一直舍不得吐掉?再細察他身著紫色長袍,腰間一係黑帶,翹著二郎腿抖來抖去,食指轉著一枚黑色令牌,一副吊兒郎當野孩子姿態。意外的是這小男孩的十指指甲蓋竟然也是藍色的,與眼睛一個色子,真是好看又迷人,再看看這架勢,都是有能耐的,穩穩當當地坐著,屁股下卻什麼都沒有。
哼哼哼,這是誰家的野孩子,也沒人管。
宮不易將小孩從自己身體上掙脫而開,詢問:“你是妖怪?”
“我呀?”微微思考,說:“我叫墨寒依。”
“是妖怪嗎?”
“不是。你叫啥?”
“我叫宮不易。”
似曾相識的莫名感,熟悉到知無不言,熱情道:“我是一隻修煉千年的小勾陳,久居琳琅坊,累年做靈璣買賣,想要立足才辛苦奔波往返在此。”
食指指著琳琅坊,從右及左畫一個半圓,暢言:“這裏的妖魔精靈都是如此。”
這小孩真像是一個藍精靈,格外醒目和靈動,讓人心情敞亮。
所謂靈璣是何物?有何功能和技能,細節太不了解了,帶著疑惑而僅僅微微一笑。
他說他的,我做我的,墨寒依錯誤意會宮不易不相信自己所言。
墨寒依隨即變幻一嬰兒大小的小勾陳,形如白鹿,頭上一長角,頭頂白發長,全身黑鱗甲,尾巴黑又長,可眼睛和腳趾甲全是藍色的,還有眉間比人形大好幾倍的豆狀花鈿。
“原來你是一隻怪獸,是一隻小妖。”
小勾陳尾巴甩向宮不易腿部,露出無賴的嘴臉,說:“這等美姿,怎是怪獸?怎是小妖?”又幻化人形,撒嬌賣萌:“應該是上古神獸。”
“神獸?”
宮不易淺淺一含笑。
“你笑了?”
“沒笑。”
“你就是笑了。”
是個小弟弟。
“你說笑了,就笑了。”
“那你笑啥?”
“你才幾個月,斷沒斷奶?還上古神獸呢?”
“奶是何物?”
“啊?你沒喝過奶-水嗎?”
“奶-水?又是何物?”
“你的父親母親是年長的勾陳,生下小勾陳,要依靠母親的奶-水才能長高長大,二三歲後可食用雜糧和鮮蔬滋養肉身,再大一些可食用所有可口食物。”
好像挺有道理,可墨寒依依然一臉懵懂。
曾在琳琅坊見過白狐喂養小白狐,山羊喂養小山羊,喂養的應該是奶-水。
墨寒依腦海翻來覆去,篤定自己未曾有過這般經曆,疑惑而反問:“你喝過?”
“我是凡人,不喝奶-水,長不到八尺。”
墨寒依上下打量和端詳宮不易,跳到他對麵,用手比劃,嬉皮笑臉道:“你比我高。”
“目測有七尺。”
“七尺?是多高。”
“就你這般高度,不過你是個小孩,還會長高。”
狂點頭,說:“你說的對。”仰著腦袋,又說:“長得高,可人真笨。不會說奉承話被他們滿口胡罵,沒有本領又敢挑釁被他們追著打,你還剩啥?”
“那你為什麼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