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秒、2秒、3秒...
季燎在空中自然地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身體與地麵的融合。
“等等，為什麼會有三秒？”季燎突然感覺到了一種違和感。
7層樓的建築一般在20米左右，2秒鍾是下落的正常時間，常理而言，3秒種臉部早就已經與地麵發生親密接觸了。
可身體急速下墜的失重感並未消失，季燎沒有睜開眼睛，隻感覺自己耳邊的聲音出現了些許變化，不住地傳來似有若無的低語，卻又完全不是任何一種已知的語言。
忍受不了噪音的精神汙染，季燎趕忙用手捂住雙耳：
“4秒、5秒、6秒”
“那個公式是什麼來著？”
“H等於二分之一GT方”
“臥槽，牛頓大神帶我飛？”
季燎一邊在心裏默數著時間，一邊驚歎道。
勉強抬起眼皮，呼嘯的勁風往眼球裏狂湧，陣陣酸脹感讓季燎無法把眼睛完全睜開。
周圍一片漆黑，不時從四周閃過的畫麵由於下墜速度太快，化為了長條狀亮塊。
漸漸地，長條狀亮塊越來越多，季燎的身體被各個不同地畫麵所包圍。
握在右手手掌中的手表指針仿佛受到什麼吸引一般，左右搖晃個不停，表身還不斷地在掌間以不同頻率震動。
伴隨著機械結構解體的“哢噠”聲，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散架的錯覺。
不論是壯碩男子提示的“時間”和“便攜”，或者是此刻出現從未有過的異狀，季燎都可以斷定眼前出現的一切都與這塊NT手表息息相關。
向下一眼看不到底，季燎也不知道自己還要下墜多久，不過就算知道也對現狀毫無幫助。
在他看來，不論是20米還是20公裏，自己的結局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兩手放開雙耳，左手握成拳狀別在腰間，右手向前直直的伸出，季燎在空中做出了超人飛翔的姿勢，臉上也逐漸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男人的快樂往往就是這麼簡單，也許隻是一個沙雕的動作而已。
“嘭”地一聲悶響，季燎伸在前方右手手掌中的黑色手表終於不堪重負炸裂開來，化為一團黑色的煙霧，將季燎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一片黑紅相交，如霧氣一般的地麵迅速映入季燎的眼簾，半空中的身體直直地向地麵砸去，出於本能，季燎用雙手緊緊護住了頭部。
沒有想象中巨大的衝擊力，季燎隻覺得整個人似乎坐上了一個充氣的氣球，隻感受到身邊的黑霧輕輕顫動了一下，便穩穩地停在了霧氣之上。
趴在地上的季燎剛想用右手給身體借力以讓身體快速站起來，卻突然發現整個右手手掌已經隨著剛才手表的炸裂而消失不見。
留下的傷口一片漆黑，呈現出規則的方格狀，沒有流出一絲血液，但還能感覺到一絲輕微痛感。
周圍氣流一陣翻滾，包裹住季燎的黑色煙霧突然間快速向季燎右手傷口裏湧去，就像受到某種吸引力一般，轉眼就消失無蹤。
“臥槽！”季燎大聲叫道。
不過季燎並不是因為發現手掌消失了而叫，而是因為看到原本消失的手掌居然在眼皮子底下一點點自動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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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損壞程度：3%】
【身體修複中...預計用時0秒。】
【受到未知幹擾，修複失敗，即將進行第二次嚐試。】
【身體修複中...預計用時0秒。】
【身體修複完成。】
【契約者11111號，歡迎來到縫隙。】
【身體已完成半數據化，非致命部位受傷將以血量抵扣並伴隨相應痛覺回饋，不會影響契約者行動。】
【提示：致命部位（大腦、心髒等關鍵部位）受到大量傷害仍會直接死亡。】
看了看自己完好如初的右手手掌，再仔細環顧四周，季燎發現自己正處於霧氣廣場的中部，四周翻騰的灰霧中傳來陣陣機械般毫無生氣的聲音。
“所以我這樣到算死算活，我該怎麼回去？”
“還有，這個編號能不能友善點？”
季燎一邊問，一邊用剛修複好的右拳輕輕錘擊地麵，以確認這一切是否是幻覺。
黑紅相交的地麵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柔軟，反而有一股捶打在水泥地麵般硬實的感覺通過手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