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望風,等了半響不見鄭雲天出來,心頭大為焦急。好不容易等他出來,就見他手中握著凶刃,身上衣袍滿是鮮血,卻是將我嚇了一跳。”朱武接口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自然你們也都清楚了,與這位大人所言一般無二。”
“故事講的挺好,很引人入勝啊,凶手捷足先登,另有其人,還用了你們的橫刀,殺了你們想殺的人,簡直家都沒有你們的想象力!哼,誰信你們的這番話,誰就是傻子!”孫科弓在旁一臉嘲笑,卻是倒出了眾人的心聲。
“我信!”
眾人一臉驚異,扭頭看著神色平靜的劉章。
孫科弓訥訥道:“大人,你怎麼……莫不成……”
“我說過,這案子看著簡單,實則並不簡單,——我就問你們一句,那份帛書呢?既然你們搜索了春宜琅房間,沒有發現帛書,那帛書那兒去了?”
“肯定落在他們手裏了,這還用說?”
“在那兒?既然落在他們手裏,可搜出來了?”劉章道。
“那就是被他們給藏起來了!”
“橫刀是凶器他們都沒有藏,又為什麼要藏帛書?”
“那就是被他們給隨意扔了!”這話說出,孫科弓自己都感覺難以服人,帛書那等重要之物,足足價值二十兩黃金,傻子也不會隨意丟掉!
“我當時慌作一團,那裏有心思找什麼鬼帛書?之所以拔刀帶走,因為刀原本就是我們的,案發後根據刀追查,定然會追查到我們身上。而我無奈匆匆拔出刀,卻又被噴了一身血,越發慌了,慌裏慌張溜出來,確實沒有看到什麼帛書。”鄭雲天道。
劉章起身,帶著眾人又進入那間雅舍,春宜琅屍身還是好端端坐在紫檀靠背椅上。
劉章踩著地毯上的水漬,看著亂扔在地毯上的銅盆,又看著春宜琅的屍身,慨歎道:“以前常聽人說,市井之間,藏龍臥虎,今日算是見識了。這凶手膽大妄為,又計算周密細致,整場凶殺案,如同在鋼絲線上行走,居然被他走得遊刃有餘,如不是我前來,還真個被他成了事!”
眾人聽的一頭霧水,極為了解他的孟戶,雙眼一亮:“你已經鎖定凶手是誰?”
劉章點頭,對被緹騎帶過來的店夥李阿大道:“你看,這處房間陳設,連同這春宜琅的屍身,可有被人動過?”
李阿大縮頭縮腦,點頭哈腰,轉頭仔細看了看房間,搖頭一臉討好地道:“沒有,大人,一切都是小人清晨看到時的樣子。”
劉章點頭,拍打著他肩頭:“春宜琅對你天天又打又罵,掌櫃又不給你撐腰,心中積存了很多對他的怨恨吧,一直想著怎麼將那廝給弄死,最好鬧得天下盡知,連同上華客棧也隨之攪和黃了,才顯你手段,隨了你的意,消你心頭的恨,是也不是?”
“大人,小人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你這是、這是血口噴人……”李阿大大為駭異,瞪大雙腿,結結巴巴道。
孟戶與孫科弓等一幹緹騎,卻悚然動容,像是剛認識這李阿大一樣,警惕看著他。
“不要忙著辯解,等我說完,”劉章的表演被李阿大打斷,大為不滿,“原本我以為凶手是一名武道強者,否則根本不可能將春宜琅給刺穿,但看到那柄堪稱寶刃的橫刀,我又改變了想法,有這等寶刃在手,任何一名壯年,都足以將春宜琅給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