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樂誌不停的用力扭頭,嘴裏嗚嗚咽咽,想說話又說不出來。
陳遜取出幾張宣紙在水裏浸濕,覆蓋在被陸彙固定住腦袋的樂誌臉上。
隨著濕紙覆蓋上去,樂誌掙紮的更加激烈了,可是因為全身上下都被固定在凳子上,腦袋又被陸彙牢牢夾住,並沒有鬧出大動靜。
陳遜接著又連續覆蓋了幾張紙上去,連樂誌的眼睛都一起蓋住。
樂誌的掙紮越來越激烈,然後漸漸的變弱,直到其胸腔起伏變成三四息一起伏的時候,陳遜方才一次性取下他臉上的濕紙。
“吸!!”樂誌狠狠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劇烈喘息,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樂縣尉,現在是否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你這賤民,真是膽大包天,待我出去,肯定讓你不得好死,我要讓你們陳家莊跟你一起下地獄。”樂誌嘴硬的怒罵道。
陳遜聽了他的罵聲也不生氣,再次取出一摞紙放入水盆裏浸濕,剛準備放上去,就聽見樂誌大聲求饒。
“夠了!夠了!你要問什麼你倒是問啊,我肯定如實回答,別再來了。”
那種窒息的痛苦,加上陳遜淡然的施刑態度,讓樂誌恐懼異常,不敢再繼續嘴硬。
“樂縣尉最好配合,我不保證我下一次能夠及時取下你臉上的濕紙。”陳遜說道。
平淡的語氣,卻給了樂誌巨大的心理壓力,這種淡漠生命的態度,樂誌這輩子從未見過。
“肯定配合,絕對配合,隻要能繞我一命。”
“這次針對陳家莊,後麵最大的主事者是誰?”陳遜先問了個簡單的。
“是汪似,汪似上任接風宴上喝了一次劍南春,就問這就是哪裏產的,在得知是陳家莊產的之後就開始調查,卻仍陳家莊後麵沒有什麼大的官員庇護,就起了心思。”樂誌回答的很詳細。
“很好,這次針對陳家莊,都有哪些官員參與。”
“這…”樂誌眼珠子左右轉,沒有及時回答。
陳遜再次拿起濕紙。
“等等!等等!我說!我說!”樂誌從未見過如此暴躁和狠辣之人。
“以前知道的人少,就汪司戶,王縣令,覃縣丞,我,還有一些具體執行的親信。”
“什麼意思。”陳遜心想,這裏還有什麼變故不成。
“現在不同了,知道的人很多,知州、通判、都監、巡檢、簽判還有司錄參軍等,好些官員都知道了。”樂誌回道。
宋朝與清朝不同,幕職官是官府發工資,都是官員,不像清朝,幕職官是主官自己花錢雇傭。
“怎麼會這樣。”這個消息令陳遜很是震驚,他沒想到汪似等人會將到最的“肥肉”分享出去。
“這都是汪似的主意。”樂誌連忙解釋。
被打亂思路的陳遜已經沒有了繼續審訊的興致,將他交給陸彙繼續問話,自己則坐在旁邊思量起來。
“汪似現在已經做了什麼準備?”陸彙問道。
“還處於聯絡階段,不過按照知州的意思,陳家莊會被連根鏟除。”樂誌已經破罐子破摔,他現在隻求兩人將自己審完之後,能夠顧及自己的身份,別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