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一句話，孫小孫特別需要曆史老師這個工作。
所以雖然被打的人是他，在麵對全班同學的集體排斥的情況下，最後他也隻能自食惡果，接受了對他來說很是羞恥的結果。
孫小孫教體育課的時候，隻會簡單地吹個口哨。站著說話不腰疼地讓學生們先跑五圈，然後再跑五圈。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鍾呢，就讓學生們自由活動。
教曆史課的時候，隻會照著曆史課本念原文。普通話說得不標準不說，還經常性地讀錯字，從來沒有拓展和延伸的內容。
這，就是孫小孫的教學質量。
如此無德無才又沒有自知之明，行事高調不知檢點的“小孫子”，高二四班的同學們捉弄起他來，簡直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聽說小孫子要被調走了，你知道這件事嗎？”薑小魚扭頭看向徐子言，聲音裏透露著毫不掩飾的喜悅之情。
距離下課鈴響起還有五分鍾，韓露就完全不把孫小孫這個曆史老師放在眼裏地走到薑小魚身邊來，不失時機地插話道：“早該調走了，你不知道，我聽他上課老難受了。每當他明明叫著你薑小魚的名字，不懷好意的雙眼卻看著我的時候，我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他的那雙鬥雞眼太詭異了，看著瘮人。”
“調走？調到哪裏去？為什麼是調走，不應該把小孫子直接開除嗎？”徐子言談起孫小孫來，也是一臉的嫌棄。
育靈高中的高二隻有兩個文科班，技術含量要求不高的曆史課都是孫小孫教的。以孫小孫的文化水平，勉強教個曆史課都已經很費勁了，其他的學科他真的教不來。
當初孫小孫被打的時候，就是因為實在沒合適的地方安置孫小孫，校長才費了很多口舌，說服高二四班的同學，令他們同意讓孫小孫繼續代他們的曆史課的。
“這個我知道，聽說，孫小孫被校長調去當他的私人司機了。”消息一向靈通的韓露咽了咽口水，繼續道：
“聽說咱們的董校長，最近搭上了一個超級富婆，目前正在展開攻勢追求她。如果校長能夠把那個富婆追到手的話，至少可以少奮鬥五十年。”
“所以為了配上富婆的檔次，董校長最近不僅換了一輛新車，還專門給自己配了一個司機。而那個司機，就是小孫子了。”
韓露拉過自己的凳子，雙手放在薑小魚的課桌上侃侃而談的時候，她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時不時地打量一下徐子言。韓露想引起徐子言的注意，但是徐子言卻麵無表情地看著手裏的曆史課本，像是在發呆。
每次說到曆史的時候，徐子言的思緒不知不覺地就飄到了一戰時的那段黑暗曆史時期。
“所以，你為什麼希望這個世界上有鬼？”韓露離開以後，徐子言突然又對著正在預習英語語法的薑小魚發問。
“如果死去的人可以變成鬼的話，那麼也許某一年的某一天的某一個時刻。在一定的情況下，就能見到死去的親友了，不是嗎？”薑小魚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以前，薑小魚確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但是在中秋節那天晚上，郝健開著三輪車載著薑小魚路過墳鬼坡的時候。他們明明撞上了人，薑小魚分明從三輪車把手上安裝的鏡子上看到被撞的人躺在公路的中間，一動不動。
可是當薑小魚下車想去看一看被撞的人怎麼樣了的時候，原先躺在墳鬼坡公路上的人卻消失無蹤了。公路的中央有一片很顯眼的血泊，郝健三輪車上凹下去的地方留下的血跡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從那一天開始，薑小魚的心裏隱隱約約有了一種念頭：早就聽說晚上十點以後千萬別路過雁不歸公墓周邊唯一的一條路——墳鬼坡，因為那個時間點以後，墳鬼坡鬧鬼。
親身經曆了詭異事件之後，薑小魚覺得，傳說也許不隻是傳說。
但是有一件事情讓薑小魚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郝健當時開車撞上的不是人，而是鬼。那麼，鬼也有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