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在灰暗的樓道裏,自己一個人送上門來不說,還主動要求進入一個陌生單身男子的房間裏。而陌生男子身後的房間,漆黑一片。這女生,膽子真不小。鬼木子突然間對女生來了興趣。
“你好,我叫村上東野。”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太過不近人情,鬼木子用有些僵硬卻很好聽的聲音回了渡邊伊伊一句。
“鬼木子”終究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名字,隻有在書寫自己那本黑色日記的時候,鬼木子才在每段文字的最後署名:鬼木子。具體說來,鬼木子隻是一個筆名。
在人前,鬼木子給自己取了一個比較正常一點的名字“村上東野”。
“真的……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名叫渡邊伊伊的女生,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有何貴幹?”鬼木子依舊站在門前原地不動。沒有要關門謝客的意思,也沒有要閃開讓訪客走進來的意思。
如果是別的女生,或者別的什麼人,估計鬼木子連一個字都不會多說,直接一個眼神就把對方嚇得落荒而逃了。然而眼前的女生不是別的什麼人,鬼木子認出了她,她就是顧銘的女朋友。
或者說的更準確一點,她渡邊伊伊就是花心大蘿卜顧銘近兩年一直死纏爛打,苦苦追求的女生。然而顧銘堅持不懈持之以恒地追了兩年,卻始終沒有追到手。
這些年,性情大變的顧銘開始胡亂交女朋友。然而交女朋友歸交女朋友,顧銘從來不把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帶回自己的獨棟別墅。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顧銘還是那個孤僻入骨的男生。
“我本來隻是想確認一下這間出租屋裏究竟有沒有住人,如果有的話到底住著什麼人。沒想到見到你以後,我突然想到一個故事。那是十年前的一個故事,已經很久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渡邊伊伊雖然嘴上說著征求鬼木子意見的話,但是她的語氣裏夾雜著一股“鬼木子對她的故事肯定會非常感興趣”的自信意味。
“你確定要進來?不害怕嗎?”鬼木子陡然間換上了一種挑釁的口吻。
“也許,是你應該害怕才對。”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渡邊伊伊白皙的臉上毫無懼色。
嗬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敢在鬼木子麵前說這種大話的女人,不是神經太大條,就是神經有毛病。
你一個弱女子都不害怕,鬼木子好歹也是有著一米八開外的身高,堂堂一身強體壯的男子漢,難道會怕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成。
再說了,就算眼下有十幾個肌肉壯碩的彪形大漢,手拿一米長的大尖刀,口口聲聲揚言要把鬼木子千刀萬剮,他鬼木子絕對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恐懼”這兩個字眼,在鬼木子這裏,是完全不存在的。
聽了不知死活的渡邊伊伊的口出狂言之後,鬼木子不動聲色地在心裏腹誹著。不表態,保持沉默。
渡邊伊伊果然不是來玩的,看到鬼木子沒有繼續反對自己進入他的房間,渡邊伊伊便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十年前,一個暴風雨之夜。一對顧氏夫婦試圖逃離魂鎮。結果就在他們開著黑色的超越小汽車,就要跨越魂鎮的邊界的時候,一個看不見臉的小男孩憑空出現在小汽車前麵。”
“小汽車猛烈地撞擊了小男孩,結果小男孩一點事都沒有,小汽車卻被撞得整輛車都癱瘓了。從小男孩的身高體型和穿衣打扮上看,他應該隻有十歲左右的樣子。小男孩那晚穿的那套黑色的小王子牌小禮服,我曾經在顧銘的家裏見過一套一模一樣的。”
“顧銘你應該認識吧?就算不認識,這兩天應該也聽說了。就是昨天在大火中大難不死,卻慘遭毀容的男生。他今年才剛滿二十歲,這麼年輕就被一場大火毀了容,真是可憐。”
“言歸正傳,說起十年前的那場離奇的死亡事件,我事後反複看過當時的監控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