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木子的身體冰冷、堅硬、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巍然屹立在白大褂和渡邊伊伊之間。
白大褂遲疑了幾秒鍾之後,再次用上吃奶的勁拚命地推鬼木子,但是鬼木子還是像一座堅挺的大山一樣無法被撼動半分。
白大褂看上去年齡大概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這樣的年齡就能當上可以手拿手術刀,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人生死的外科醫生,著實是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三十多歲的年齡,想要追求雖然年滿二十歲,卻正在上高三的渡邊伊伊,不得不說白大褂有點不知羞恥了。
撇開年齡單從外貌上來看,倘若白大褂和渡邊伊伊牽著手一起走在大街上,十個人中肯定有九個半人都會理所當然地認為白大褂和渡邊伊伊是父女關係,而非男女朋友關係。
另外那半個眼神不太好使的人,要麼會錯誤地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當然也有可能把他們錯看成是爺爺和孫女在牽著手逛大街。
感情可真好啊!年齡差那麼大,中間隔著那麼深那麼寬的代溝,還能牽著手逛大街!
嗬嗬!一想起白大褂癩蛤蟆想吃渡邊伊伊這個天鵝肉的畫麵,鬼木子就覺得辣眼睛。
“你丫的是腦子有毛病還是眼睛有毛病,或者是神經有毛病,腦回路有問題……你難道看不出來渡邊伊伊不是抱著我的大腿乞求我不要走,而是在奮力地拉扯的我的大腿在往上爬嗎?”
鬼木子的眼睛裏積蓄著寒光,心裏七上八下地翻騰著。他想一腳把白大褂踹地像早晨賣早餐的大媽做的菜餅一樣前胸死死地貼著後背。
麵皮——菜餡——麵皮和前胸——五髒六腑——後背一一對應。然而眼下顧及到渡邊伊伊的心情,又是在手術室的門前,身為病人的渡邊小顏需要安靜,所以鬼木子隻好忍而不發。
麵對白大褂不依不饒把逐漸攥緊的拳頭伸向自己的鬼木子,原本就極其有限的耐心已經搖搖欲墜地瀕於零界點。
白大褂老牛想吃嫩草,鬼木子可以理解。畢竟都是男人嗎,看到了年輕漂亮的姑娘,能有幾個不動心的?
白大褂誤以為鬼木子和渡邊伊伊之間有些什麼,所以想要爭風吃醋,這一點鬼木子勉強也可以理解。
當著渡邊伊伊的麵,白大褂自作主張地想要為渡邊伊伊出頭,然而他卯足了勁輪出去想要給鬼木子一點顏色看看的拳頭打在鬼木子的身上,瞬間就像小石子沉入了波濤洶湧的大海裏一樣,沒能激起一點兒的水花。這讓自己的心上人渡邊伊伊看見了,白大褂當然會覺得很丟人。
所以白大褂一時間就像個得了失心瘋的小怨婦一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雨點一樣的繡花拳頭打在鬼木子的身上,試圖扳過一局。
一副他白大褂就不信這個邪,難不成你鬼木子是鐵打的不成。就算你是銅筋鐵骨,我冒著廢掉這雙手的風險,也要把你的銅筋鐵骨打出無數小洞洞來的架勢。
喜歡在自己的心上人麵前盲目裝.b的鋼鐵直男的那點心思,鬼木子多多少少也能看懂一些。
然而實在讓鬼木子無法理解和無法接受的是,白大褂的眼力勁簡直差的讓人匪夷所思。鬼木子很懷疑,像他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足以拿起手術刀決定他人生死的醫生的。
雖然眼下的畫麵確實有些詭異,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渡邊伊伊雙膝跪在鬼木子麵前,即便是跪在鬼木子的雙腳上,但是在外人看來她仍舊是在向鬼木子下跪。
而鬼木子則是一臉冰冷漠的把臉扭向一邊,而渡邊伊伊則一邊跪在鬼木子麵前,一邊用雙手沿著鬼木子的腳踝往上不斷地摸索著,一雙微微顫抖的白玉手眼看著就要逼近鬼木子的大腿根了……那樣不可形容的畫麵實在不能不讓人想入非非。
然而,倘若路人稍微動一動腦子,不被自己的定性思維奴役著去看待事情的話,他們就會看到這樣一個真實存在的事實:渡邊伊伊之所以抱著鬼木子的大腿不斷地往上摸索,並不是她和鬼木子有什麼,也不是她想對鬼木子做些什麼,純粹是她想借助鬼木子的雙腿爬起來。
在自己的女兒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所有的兒女情長在渡邊伊伊這裏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眼下渡邊伊伊隻是把鬼木子的雙腿當成了電線杆之類的柱子,當成了可以幫助她重新站起來的拐杖之類的非肉體的東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