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要咒我——我都……你不要好心當成驢肝肺。首先,你的大前提就是不成立的,我不是王子,你也不是灰姑娘,所以,你的結論也是不能成立的。”蕭楚雨道,“如果我,被委托人索賠,炒房子失敗,股票暴跌,身患絕症——你還愛我嗎?”
“我……我不知道……”蘭心看著蕭楚雨,心裏卻已經在懷疑蕭楚雨是不是被委托人索賠,炒房子失敗,股票暴跌,身患絕症……
“好啊,你很誠實。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隻是在我暈倒的那一瞬間,我聽見了你的聲音,我想我需要你,我愛你,隻是這樣而已。如果把這一切不幸都加在我身上,還要你選擇我,我想那對你太殘忍,我也不忍心。曾經我說的話,你每一句都信,但是現在,你好歹也信幾句。”
“我知道,‘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可是,一個女人要是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我相信你。與君同舟,風雨無悔。”蘭心握住蕭楚雨的手。
蕭楚雨攬過蘭心的肩,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伯母,阿雨哥會來嗎?怎麼現在還沒到?”一西裝筆挺的男子道,胸前別了朵花——原來是新郎。
“會,阿雨說他會來的。”蕭太太說。
“可問題是,現在我表妹也沒來,沒有小姨子啊。”新娘道。
“小姨子和阿雨在一起呢,他們說會一塊兒來。”蕭太太道。
“他們兩個在談戀愛嗎?阿雨哥終於有著落了,還得感謝我,你們兩個也得感謝我。”之前結婚的那位表姐夫道。別說,這新郎正是當初耍寶逗蘭笑的蕭楚軍,這毛孩子也結婚了,蕭楚軍師蕭楚雨的另一個堂弟,新娘是蘭心的另一個表姐,所以蘭心還是小姨子。
“但願他們兩個是在談戀愛,阿雨都這個年紀了——否則我——我閑在家裏也沒個孫子抱,最要命的是你媽還整天抱著孫女兒引著我!”眾人聞言,一陣笑。
“媽,我和小姨子在路上了,你們再等等,要是等不了就先開始吧。”蕭楚雨打了個電話
“你們到哪了?”
“我們到上海浦東機場了,馬上就登機,很快就到。”
“什麼!你們現在在哪裏?上海?你們不是在廈門嗎?”
“媽,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我和蘭心到上海去辦一個案子。”
“哦,那你們快一點。”
“很快很快,馬上就到了。”
“別等他們了,怎麼還沒到,先開始吧。”蕭太太終於失去了耐性,眾賓客終於等來第三道菜,為了等蕭楚雨和蘭心,蕭家人吩咐酒樓慢慢上菜,結果果然上得很慢,等到肚子裏的那道菜消化得差不多了才上第二道菜。
“那,就開始吧。”司儀道。
這時候,蕭楚雨拉著蘭心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主角總是在關鍵時刻“恰好”出現——可是這場婚禮的主角並不是蕭楚雨和蘭心,但問題是人家等的偏偏就是這兩個人,還好,這兩個人在關鍵時刻“恰好”出現了。
“阿雨啊,你們終於來了!”蕭太太道。
“我……我們是一下飛機就直接過來了,我們是,是‘空降’來參加這場婚禮啊——有我沒我都不要緊,關鍵是我把小姨子送來了。”蕭楚雨把氣喘勻了,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姿勢,恢複優雅高貴的姿態
蘭心因為飛奔而滿臉緋紅,氣喘不止,隻是象征性地附和幾聲。
蕭太太看著蕭楚雨和蘭心握在一起的手,心裏頭那個高興啊——仿佛就看見自己抱著個大胖孫子!
“你說我們家的姑娘怎麼盡看上你們蕭家的男人呢?”新娘子道。
“因為我們蕭家的男人好。”之前那位表姐夫道
“你還說,你們兩兄弟把我們兩姐妹都騙來了。”表姐道。
“我看不是兩姐妹,是三姐妹。”新郎笑著說。
眾人聞言,亦一陣笑,都意味深長地看著蕭楚雨和蘭心,蕭楚雨和蘭心剛才正好在說個什麼事,也沒聽他們說什麼,見眾人笑了,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也跟著笑了。蕭太太見蕭楚雨和蘭心如此親密,尤其高興。
這時候,蘭心開口說了兩個字,立刻把蕭太太火熱的心給澆冷了,隻聽蘭心說:“老師……”下麵的話蕭太太一個字也沒聽見,她隻聽見蘭心管蕭楚雨叫“老師”,你說這有誰管男朋友叫“老師”的,叫“老師”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兩個還不是……
蕭太太和顏悅色地對蘭心說:“丫頭啊,你平常都這麼叫我們家阿雨的?”
“啊?什麼?”蘭心有些奇怪地問。
“你一直都叫阿雨做‘老師’?”
“啊?不叫老師叫什麼,本來就是老師啊。”
蕭太太看了看蕭楚雨,對蘭心道:“阿雨對你好嗎?”
“老師很好呀。”蘭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下文用腳趾頭也猜得出來。
“你不要叫阿雨做‘老師’,你應該叫阿雨做‘哥哥’,叫老師就平白大了一輩。”
蕭楚雨當然也明白蕭太太的“良苦用心”,於是一把擁著蘭心的肩道:“媽,您放心,小姨子上次來是小姨子,這次來還是小姨子,下次來就是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