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躲婚約
免冠之禮過後,林若熹就被林老爺神秘兮兮的拉回書房,要陸延拿劍站在門口看著,竟不準任何人隨意踏入。
林若熹坐在凳子上,雙腿搭在扶手上,不羈的晃悠著,伸手夠到放在桌子上鮮美的葡萄,揪下一顆,隨意的扔進嘴裏;晶亮的眼睛裏,布滿了戲謔與歡快。
林老爺負手轉身,看著兒子不成體統的模樣,生氣的跺腳:“你瞧瞧,這是什麼樣?你還是個女孩子嗎?”
聽到這話,林若熹竟飛的奔到老爺子身邊,伸手捂住那張嘴,神叨叨的說:“爹爹,你不害怕隔牆有耳?”
聽到這話,林老爺似乎才意識到口不擇言,慌忙捂住嘴,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林若熹嬉笑的看著老爺子擔驚受怕的模樣,踱步到書桌前,拿起放置在一邊的金毫毛筆道:“爹爹,熹兒知道你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想當初一個錯誤的舉動竟惹出這個多騷來,心有慌亂;但,熹兒勸你,事已發生,自責是沒有用的。”
林老爺深歎口氣,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頭疼的說:“熹兒,你說的這些道理爹爹都懂,隻是沒想到爹爹當初的自私竟讓你現今受這麼大的苦;你那些娘也是,亂哄哄的湊什麼熱鬧,一個女孩子怎能去相親、娶妻、生子呢?”
聽到這話,林若熹撲哧一笑,手裏的筆依舊不停地在畫著什麼:“那還不是姨娘們都不知道熹兒的真實身份麼,爹爹就別生氣了。”
林老爺唉聲歎氣的看著坐在書桌前優秀的兒子,心裏也不禁暗暗欣喜;雖說他終生無子,但他卻有著十位貌若天仙女兒;眼前這個,更是玲瓏剔透、冰雪聰明;化身男兒,大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勢;隻是可惜了他這天資聰穎的孩子,終身要背負著‘假男人’的身份了。
林若熹見老爺子沉默不語,有些擔心的抬頭去看,誰知見老爺子又是一副杞人憂天、傷心自責的模樣;心裏還是不舍;就呼轉眼珠子,放下手裏的毛筆走到老爺子身邊,一副天塌下來我頂著的姿勢,篤定的說道:“爹爹,你且放心;姨娘們讓孩兒娶妻,孩兒不得不做,但,若是那林家十一少是個紈絝的流氓少爺,你說,這京城還有有大家閨秀要嫁給我嗎?”
聽到這話,林老爺驚訝的看著自己古靈精怪的兒子,不知這小兔崽子的心裏又再計劃著什麼。
“爹爹放心,孩兒還小,這胡鬧愛玩是天性;心性不定、頑劣不堪,也屬人之長情;到那時,沒有人敢來我這林府當少奶奶,姨娘們也不會再說什麼,你說對不對?”
林老爺木訥的點點頭,看著精光異彩的兒子開口道:“十一,你有辦法了,是不是?”
看到老爺子像看救星一般望著自己,林若熹拿出一直放在袖口中的折扇,慢慢朝外麵走去:“人不風流枉少年,爹爹,你且看這我是怎樣將這林十一少的名聲打響在這繁華盛世之中。”
林老爺見兒子大步離開,心裏雖然疑慮,但一想到熹兒自小就聰明過人,看他那樣似乎真的有辦法。
走回書桌前,想起前麵那個小子在這裏亂塗亂畫,就忙拿起那張被畫了圖案的宣紙,頓時氣得發抖;且見那畫上有六個貌美如花的夫人開心不已的圍著一個趴在地上的烏龜團團轉。
這,這不是在變相的說他是王八嘛?
林老爺大喊著跑到門口,就見林若熹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陸延溫順的跟在身後,一副仆隨主便的樣子;見到這副光景,林老爺氣的胡子發白,扯直了嗓子大吼:“兔崽子,你在我這裏亂寫胡畫些什麼?是不是皮癢,要家法伺候了?!”
聽到這震天一吼,林若熹打開了扇子半捂住嘴角已揚起的笑意,轉身去看被氣得發抖的老爹,邪魅的眼睛往上一跳,樂嗬嗬的說:“爹爹,您真的誤會孩兒的用意了;孩兒還不是聽說這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是福祿無雙啊,如今孩兒把你畫作其中一物,那是對你的祝福,希望爹爹能夠像它們一樣富足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