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間,葉子希每時每刻都在猜想,如果有一天麵對宋詡,宋詡會說什麼,自己又會說什麼。她不會天真地以為宋詡還會含情脈脈地說一些山盟海誓的話,但她依然沒有估量到宋詡的絕情程度。
將葉子攸勸走之後,葉子希和葉易安很快等來了宋詡。宋詡沒有半點的“利誘”,直接威逼葉子希說出葉子攸和忠武衛的下落。
葉子希當然沒有說,她丟開了自己的涵養,惡毒地詛咒著宋詡和他的翊朝。她告訴他:“我雖然沒有腦子,卻還存著骨氣!宋詡,殺了我吧,別白費力氣了!”
宋詡用他粗糲的大手鉗製住葉易安,冷笑道:“葉子希,你的孩子還在我的手上,你想親眼看見他被我一刀一刀切碎嗎?”
葉易安的後脖領被掐的生疼,呼吸也不順暢,眼前是飽受折磨、哭得毫無形象可言的母親,但奇怪的是,她一點聲音也沒有出,盡管滿臉都是淚珠,盡管臉憋得通紅,盡管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但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直勾勾地看著母親,聽著母親每一句詛咒和回答。
葉子希被兩個禦林軍牢牢壓製著,跪在地上動都用不了,她哭喊:“宋詡你個畜生!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你不配為人!”
宋詡被罵的狠了,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些,他緊緊抓著葉易安,說:“我的親生骨肉?我何時承認過他的身份?你們殺了我的父皇,還讓我背上了千古罵名,我憑什麼對你們手下留情?”
“你父皇?呸!”葉子希咬著牙說,“你們的皇位,乃是從我葉家偷去的,你的罵名,也是咎由自取,竊國大盜、齷齪豎子,人人得而誅之!朗朗乾坤,自會報應不爽!”
“你……”宋詡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話都說道這麼份上,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宋詡明白,在葉子希身上,他不會有任何收獲,所以他當著葉易安的麵,殘忍地殺掉了葉子希。
處置完了葉子希,宋詡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氣,怒火將他最後的理智燃燒成了灰燼。他命令隨行的禦林軍,將葉易安淩遲處死。
但隨行的禦林軍大統領阻止了宋詡的決定,他說:“陛下,葉子希已經死了,目前了解葉子攸和忠武衛下落的,隻有這個孩子了。不如陛下將他交給屬下,屬下定會逼問出葉子攸的下落!”
“他?”宋詡冷眼看著被禦林軍提著、渾身已經癱軟的小娃娃,“他能知道什麼?看那樣子,已經嚇傻了。”
大統領也瞥了一眼葉易安,說:“早聽說葉子攸對這孩子另眼相待,已經將他定為了皇子,若是葉子攸死了,這孩子就是唯一一個有資格控製忠武衛的人,他在周朝遺臣那裏的地位僅次於葉子攸。陛下,就算從這孩子嘴裏得不到那些人的下落,他也是個絕佳的誘餌。陛下將他殺了,損失恐怕不小。”
被手下人一提醒,宋詡找到了些許神誌。他踱步走到葉易安麵前,將她低垂的頭掰起來,眼中含著寒光,說:“你叫葉易安對不對?哼,文文弱弱的,哪裏像是朕的兒子?”轉而,他又對提著葉易安的兩個禦林軍說:“將他扔進刑部大獄,讓刑部好好審一審,沒準能審出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