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安的最後一塊西瓜剛吃幾口,就聽見周眉語提著寶劍走到了書房門口,說:“殿下,老鼠出動了。”
沒有像赫連衣一樣馬上站起來往外走,宋易安優哉遊哉地吃完了西瓜,去外麵洗了洗手,對周眉語說:“眉語,我可是第一次抓壞人,心裏有點怕,你可得保護好我。”
宋易安說的認真,周眉語回答的也認真。周眉語說:“殿下放心,我記住了,寧可錯殺,絕不放過,誰敢冒犯,先斬後奏!”
宋易安滿意地點點頭:“這幾個字你足足背了一宿,可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赫連衣心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
眼下路上幾乎沒有了行人,宋易安的馬車行駛的暢通無阻,很快就到達了典客署。
典客署燈火通明,門口更是人滿為患。眼見著宋易安的馬車緩緩停穩,各種身份的人都簇擁過來。周眉語帶出來的士兵們對著來者亮出刀劍,這才把迎上來的人震懾住。
周眉語提著寶劍,陪著宋易安進門。赫連衣緊跟在宋易安身後,唯恐被那些情緒不穩定的人們誤傷。
今天早晨接待他們的大理寺少卿言末急匆匆過來,帶了責備的口吻說:“趙王殿下,西涼使臣竟然說我們鴻臚寺卿白大人是殺人凶手,這怎麼可能呢?還有啊,您把這麼多人都叫過來做什麼?咱們私下解決不好嗎?您這不是擺明了給我們鴻臚寺難堪嗎?”
宋易安自顧自地往前走。
赫連衣問周眉語:“將軍,抓住人的是鴻臚寺卿白哲?”
“是。”
“小心他自殺。”
“放心,兵器已經卸了。我的兵上報說,他的嘴裏藏了毒,還好及時打掉了他大半的牙齒,把他的毒摳了出來。現在人應該沒力氣反抗了。”周眉語說。
真殘忍。
周眉語還說:“殿下讓我把所有人叫到倉庫那邊的空地上,到時候還需要赫連大人代殿下審案。”
“自當效勞。”
倉庫前的空地上,到處都是提著燈籠、舉著火把的人。跪坐在人群中央的是剛剛恢複神智的鴻臚寺卿白哲,有幾個士兵牢牢地禁錮著他。眼下唯一坐著的是宋易安。宋易安背靠著倉庫,坐在一個言末送來的椅子上。她的左右兩側分別站著赫連衣和周眉語。
白哲因為被人強行打掉了大半的牙齒,滿嘴都是鮮血,疼的他跪也跪不穩當,外人瞧著,覺得渾身不舒服。
宋易安給了赫連衣一個手勢,讓他隨意發揮。
赫連衣走到白哲麵前去,說:“鴻臚寺卿白哲,你可知罪?”
頭發散亂的白哲低垂著頭,沒說話。
赫連衣說:“你接連殺害東瀛、黎國和高麗國的使臣,今日又想刺殺西涼使臣,認罪嗎?”
白哲還是沒說話。
言末到赫連衣麵前作了個揖,說:“赫連大人您別誤會啊,我們白大人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殺人?一定是搞錯了。咱們換個地方,去大人們臨時落腳的小院好不好?這裏人多,怕是……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