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
“除了我,沒有人更適合做說客。”
宋易安的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赫連衣笑了笑,說:“我說過,要在我父母麵前,和你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這正是把你我的事告訴父親的最佳機會。”
“我不需要你用這麼冒險的方式去征得你父親的同意!”宋易安說。
“但你我別無他法,”赫連衣平靜地說,“就算我不了解蜀王殿下,至少我了解我的父親。他隻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不會枉顧我的性命。”
“你要用命去搏一場嗎?”
“還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呢,”赫連衣說,“剛剛吳將軍也說了,他們的軍隊要明天中午才能到達,我有充足的時間。”
宋易安緊張地搖頭。
赫連衣眼睛盯著宋易安,忽然,他好似情緒已經失控,一下子將宋易安納入自己的懷中。他的懷抱熱的人心慌,所以引起了宋易安的掙紮。
但赫連衣沒有放鬆,反而把宋易安抱得更緊,手掌扣在她的後腦勺上,用他一貫的溫和的聲音說:“你用得到我,證明我不是一個隻會寫字畫畫的酸腐書生,我隻有有用處,才配得上你啊。”
宋易安環在赫連衣腰際的手更加用力地抱著,小腦袋在赫連衣的胸膛裏搖了搖。
她不能讓赫連衣離開。
君讓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忠孝難兩全的時候,宋易安不知道,以赫連衣那個一根筋的腦子,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她不想讓赫連衣做任何選擇。
赫連衣說:“易安,萬事你要往好處想一想嘛。如果蜀王殿下和家父聽從了我的勸說,那麼在世人眼中,蜀王和趙王兩位親王都對周哀帝的複位表示支持,誰還會有異議?你心心念念的複國大業,不就完成了嗎?”
“可你也聽到了,舅舅派到宋元傑身邊的人都沒了消息,我們已經失去了對宋元傑的控製。我們恐怕被他騙了,一直以來,他都在用憨厚木訥的外表迷惑我們,實際上他比宋詡更加懂得隱忍不發的道理。”
“可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赫連衣安慰道。
“但我不能放過任何可能!你決不能有事!”宋易安回答。
兩個人就此僵持了下來。
片刻之後,赫連衣說:“別的也就罷了,我至少能夠保證我的生命安全。放心,父親是不會殺我的。你讓我走這一趟,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勸說他們罷兵稱臣。這樣吧:如果我成功說服了他們,我會提前給你寫一封報平安的信;如果我失敗了,也沒關係,至少可以為你爭取時間。你要在明天天黑之前集結好兵馬,做好守城的準備。”
宋易安依然搖頭。
赫連衣輕笑,不合時宜地開玩笑說:“怎麼,原來我們聰明絕頂的趙王殿下,也會要美人不要江山啊?”
宋易安思量片刻,說:“要不,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