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馬當先,紅著眼劈著、砍著,帶著洶湧的怒意,如閃電一般狠辣無情。
血霧彌漫。
刺客們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麵,因為人數相差懸殊,他們不善於持久戰,所以很快,他們明確了分工。
他們的隊形越來越集中,逐漸形成內外兩層勢力。他們當中大部分人用著各種很難出現在戰場上的靈巧又鋒利的兵刃對抗前來增援的士兵,而那些拿著鎖鏈的人則竭盡全力對付圍在江寒身邊的將士。
隨著時間的推移,保護江寒的人越來越少,當然,刺客的人數也在銳減。
江寒四下掃視,躺在地上的屍首簡直鋪成了一張沒有空隙的地毯,斷肢殘臂,血肉模糊。
這是蘇淮嬰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參與到戰爭當中去,而不是像當初搭救江宏的時候,隻趕上了一個尾聲——當然了,這樣的場麵在江寒和秦穆這些人看來,隻是一個小打小鬧罷了。
可即使心驚膽戰、雙腿顫抖,蘇淮嬰還是堅定地用自己單薄的肉體護佑著江寒。
局麵混亂,難舍難分。
這是秦穆第一次與殺手對決,他想不明白,一個殺手的身上到底能藏多少兵器,怎麼這些家夥式兒,他甚至見都沒見過?
比如吧,目前跟她對戰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用刀,女的用鉤子,且他們每個人都帶著暗器,鐵鏢之類的東西,在晚上看不真切。
未等秦穆先動,男人的刀已經到了。刀勁頭十足,瞄準了秦穆的脖頸,秦穆後退一步躲了,又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迎上來,一劍刺穿了男人的喉管。這個過程不過眨眼之間,就是這個男人,在遭遇了致命一擊之後還不敢相信,眼睛睜得大大的,久久不願倒下去。
秦穆的人生信條是不打女人,可惜,今天要“犯戒”了。他在女人甩出鐵鉤的時候,單手撐住男人還未倒下的屍體,用腳勾住女人的鐵鉤,然後借著女人的力道,對著女人的門麵狠狠地踢了過去。那女人反應倒是不慢,側著身體躲過去,可她身後的同伴就成了秦穆的活靶子,在尚未發動攻擊的時候,就被秦穆一刀幹掉了。
不過這女人當真是個了不起的,轉眼之間就脫離了秦穆的攻擊,已經朝著江寒這邊殺過去。
她的腰上掛著一根算不上笨拙的鎖鏈,鎖鏈的末端像見到獵物的蛇,朝著江寒咬下來。
且看。成了精的鐵鏈夾著風聲撲向江寒,失去了諸多守衛的江寒暴露在刺客的攻擊範圍之內,躲閃不得,隻好下意識地用手格擋。這一格擋,正中刺客下懷。那根鐵鏈,便穩穩當當地攀上了江寒的手腕!
鎮定如江寒,在接觸到冰冷的鐵鏈時,也立時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眨眼的功夫,江寒已經被人困住,蘇淮嬰難道會善罷甘休?他隻恨自己沒有拳腳本事,恨自己不能把自己的手臂砍下來去換江寒的手臂。情急之下,幾乎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形容的蘇淮嬰,用一雙肉掌抱住了這突如其來的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