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逼迫(1 / 2)

容慕之就是有那麼一種性格,倔強、驕傲、好勝心強。那是許許多多的歲月裏,風晴色揚著下巴調教出來的,是風晴色讓那個曾經瘦小無助的孩子變成了威嚴的男人。後來風晴色死了,他便好似渾身包裹上了一層堅硬的殼,自己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偏偏藏在裏麵的血肉柔軟又敏感,一旦受了外界的刺激,他便伸出滿是鮮血的刺,不管不顧地刺向對方。

盡管這是一場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

他敏感地以為江寒在向他發起挑戰,挑戰他的顏麵,挑戰他作為丈夫的尊嚴。

容慕之笑著,看似恣意,卻給人一種無助的滄桑感。他抽出自己的佩劍,在半空中耍了個劍花,力道十足,然後將劍尖對準了蘇淮嬰:“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本王。本王再不濟也是個皇子,再怎麼上不得台麵也有皇族血脈。蘇公子乃是河間王世子,為維護皇家尊嚴,有些誤會需要趁這個機會澄清一下。”

“榮慕之!”江寒發了狠地喊他。

蘇懷嬰意料之外的鎮定,容色未改,悠悠地問:“殿下想讓草民做什麼?”

容慕之不顧江寒的警告,說:“蘇公子,如果這把鎖打開了,你是不是還要跟著我的王妃去前線救援靖邊王呢?”

“草民受靖邊王委托、太子殿下委派。職責所在,自該盡力。”蘇淮嬰迎著寶劍的寒光,坦然說道。

“很好,”容慕之說,當然,聽他的語氣、看他的表情,誰也不會覺得“很好”。他調整自己的呼吸,放緩自己的語速,道:“開不開鎖的,眼下也沒什麼所謂了,有一件事更加重要。蘇公子,這三軍陣前都是沒什麼見識的粗人,若是有什麼閑言碎語傳出去,總歸不好。所以……”

“嗯?”

容慕之將劍從蘇淮嬰的喉嚨上移開,轉而將劍插進土地裏,力道之大,以至於塵土迸飛:“所以,為了本王王妃的名節,還請你自斷此臂以證清白。或許看在蘇公子為靖邊王府一路奔波的份上,本王會上奏父皇,不追究河間王府冒犯之罪。”

一條手臂?自證清白?

分明是讓他死!

容慕之是在威脅,用靖邊王府的名譽和河間王府的性命做威脅!

場麵有一時的停滯。

“容慕之,你瘋了嗎!你這是……”江寒心中一陣惡寒,她發現自己在麵對容慕之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的時候,總是難以控製自己,讓自己變成一個被情緒左右的傻子。

容慕之反倒語調輕鬆許多,他看著江寒,自然地打斷江寒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蘇公子尚未有任何表態,晉王妃著急辯解什麼?”

蘇淮嬰依然比江寒平靜許多。他一個手被鎖鏈鎖著,隻好用那條受了傷的手臂握住了插在地上的寶劍。他舉動輕緩,好像手裏握著的不是能要他命的劍,而是一支能描摹仕女圖的毛筆、一杆能吹奏江南曲調的蕭管、一把題著美人詞的折扇。

江寒知道,容慕之沒有開玩笑,蘇淮嬰也沒有。

所以她試圖阻止一切的發生,她想去搶奪那把劍。

可容慕之如何能讓?他一把抓住了江寒的手腕,輕輕一帶,便將她整個人丟在了一旁。她手腕上的鎖鏈隨即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扯的蘇淮嬰也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