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換姓?”
“是。這個人寒郡主認識,他在我朝的名字叫做沈興棠。”
沈興棠?江寒和蘇淮嬰俱是一驚。這不正是當初溫鶴南留給靖邊王府的兩個孩子之一嗎?另一個叫劉巳非,乃是刺殺風晴色、栽贓江寒的凶手!
蘇淮嬰不禁說道:“當初陛下派去幫助涼國平叛的主力正是西北野戰軍,所以他的首要目標,就是報複靖邊王府!怪不得……”
怪不得涼國人對靖邊王府的布局如此了如指掌,怪不得他們處處針對江寒,讓一切假證據做的天衣無縫!
原來他們對靖邊王府乃至整個榮朝的報複行動,早在十年前就開始了。
容辭肯定了蘇淮嬰的判斷,說:“沈興棠回到涼國之後,秘密聯係當年洛風的舊部,並突然發動宮變,將李殊酬殺死,還派出刺客,滅掉了好幾家忠於李殊酬的大臣。現如今,沈興棠——也就是洛河——已經完全掌控了涼國的朝局。”
“所以,當初在長安街上刺殺寒郡主和日前偷襲靖邊王府駐兵,都是洛河指使的?”
“這還遠遠不夠,”容辭說,“為了迷惑我朝,尤其對靖邊王府隱瞞涼國朝局,對靖邊王采取針對性的軍事行動,洛河快速封鎖了邊境,不讓任何消息走漏出去。涼國已經有二十萬兵馬壓境,就算有郡主帶的援軍,也難以和他抗衡。所以,靖邊王府——危矣!”
竟是如此!
洛河對靖邊王府下轄軍隊尤其是西北野戰軍了如指掌,而我朝對涼國一無所知,兩軍對壘,兵馬相差懸殊,哪裏還有勝算?!
江寒的手在顫抖,她穩住心神,說:“我這就致信肅州,讓宏兒早做準備。”
“晚了,”容辭不無遺憾地說:“靖邊王現在不在肅州。”
“什麼?”江寒震驚。
“他被太子殿下派去了君子城。算算時間,差不多已經遭到了涼國軍隊的突襲……”
容辭說的沒錯,上一刻還帶著羞意憧憬著未來的年輕的靖邊王江宏,忽然察覺到小城周圍的狀況非同尋常。
君子城是一座孤城,又小又單薄,時常能聽到野狼的嘶吼。荒涼,野性,人跡罕至。因為水源枯竭,就連商隊都不喜歡走這條路。若不是當年江舜卿為了駐軍,在這裏挖了一口井,怕是整個城池都不在了。
所以,往常這個時候,最是動物活躍的時候。站在君子城的城樓上往下看,你時常能見到掉隊的衰老的野狼和叼著血淋淋的骨頭和肉的野狗和豺。
但今天,安安靜靜,什麼多餘的聲音都沒有。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江宏隨口說。
端木磊陪著江宏地四下掃視一眼,回答:“靜得讓人心裏發癢。”
陽光透過沙塵,照耀著蒼茫的土地,讓每一寸土地都放出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