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好東西吃,參容剛剛升起的氣惱一下子就丟進了不歸河裏。她高興地丟開手裏所有的零食,顧不得手上黏糊糊的糖漿,抓住商炎的月白色衣襟,撒嬌著說:“太子哥哥最好了,太子哥哥最疼參容啦!”
商炎一點也不嫌棄參容髒兮兮的手,反倒露出一抹陽光般的笑容來。
可參容很快放開了商炎的手,問:“王上和我爹都說我是個搗蛋鬼,可為什麼你願意把我帶在身邊呢?上個月你那花孔雀表姐把自己尾巴上最漂亮的羽毛拔下來,給你做了個扇子,我看你喜歡的很。你為什麼沒有答應她,把她帶來?”
“是‘孔雀’,不是‘花孔雀’,”商炎認真地說,“怎麼什麼話在你嘴巴裏說出來都變味兒呢?”
參容翻了個白眼。
商炎又說:“你哪裏看出來我喜歡她送的扇子了?”
“我就是看見了!”參容噘著嘴說,“你莫要狡辯!”
商炎抿著嘴笑道:“沒大沒小的臭丫頭,淨會亂說!”
“我才沒有亂說呢!你是不是喜歡她?”參容得寸進尺。
“我隻帶著你而不帶著她,這難道不是答案嗎?”
“所以啊,你為什麼帶著我?不怕我闖禍嗎?”
商炎狠狠地在參容頭上彈了個腦瓜崩,笑罵道:“你也知道自己喜歡闖禍啊!”
參容沒料到這重重的一擊,疼的眼淚差點飆出來,捂著腦門兒大吵大嚷:“你你你……你別仗著我不敢打你你就隨意打我!唉呀媽呀,疼死我啦!”
商炎得意地笑起來,等著參容不叫喚了,抱著臂問:“不過我也想問你,你為什麼不和我父王他們說清楚呢?你為什麼放任他們誤會你?”
“什麼?!”參容沒好氣地反問。
“你做的那些事啊。”
“啊?”
商炎拉過參容捂著額頭的手,引著她隨時調整方向,說:“你啄雁王後頭上的金冠,是因為雁王後為圖一時之快,燒了荼蘼城外的百葉山,讓無數的蟲兒無家可歸……”
“你怎麼……”參容吃驚。
商炎自顧自地替參容解釋:“你搶黑熊精過冬的糧食,是因為他仗著蠻力搶掠周邊村寨的口糧,你要物歸原主;咬麋鹿族族長的耳朵,是因為他一個行將就木的年紀,偏要納一個孔雀族的小姑娘為妾,你看不慣——你明明不喜歡孔雀一族,卻還要為孔雀族出氣,又是什麼道理?”
“兩碼事兒,那個孔雀族的小姑娘又沒有糾纏你。”
商炎笑意更濃,心裏像喝了一肚子蜂蜜一樣甜:“果然……”
參容明知道“果然”二字的含義,偏當沒聽見,重新從兜兜裏找杏仁兒吃,以期讓時間帶走自己的失言。
課商炎非要繼續這個話題:“那麼,你偷王母娘娘的蟠桃做什麼?到處都有天兵天將看守,也不怕把你這隻沒修成人形的布穀鳥烤了吃了!”
參容抽了一下鼻子:“饞了,想吃。”
又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