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字營三千輕騎,在關、孔、張、馬四將帶領下,猛衝猛殺。
其實此時之魔兵,若論絕對總數,仍在“金”字營全部騎兵之上,隻是因在黃州城下已被大火燒殺了大半,三位頭領其一被劉一銳砍於馬下,勒賜與另一副先鋒在火中恐已燒成骨灰,魔兵自相踐踏,你推我擁,早已潰不成軍,哪裏還能重新列好陣勢,迎戰反賊。
而那“金”字營輕騎,卻是養精蓄銳,見那魔賊已是兵敗如山倒,哪有不痛打落水狗之理,於是人人奮勇,個個爭先。
更兼那“關、張、孔、馬”個個武藝絕高,隻見那關崇義手持雙錘;張展鵬手持大斧;孔博儒拈弓搭箭;馬鴻雲手持金槍。
落後者或被捶死,或受斧劈,或被箭射,或被槍戳。
這四頭領下手毫不留情,皆是一招斃命,隻殺得魔賊屍橫遍野,血流成渠。逃在前頭的,隻恨自己這身重甲太重,壓迫馬匹無法跑快,紛紛將身上重甲脫下甩之於地,駕馬狂奔。
那魔兵剛逃至昨日紮營之溝渠處,忽聽轟隆一聲震天巨響,俄而傳來若萬馬奔騰之聲,眾驚看,隻見溝渠上遊洪水滾滾而來,原來是那“土”營黃震雄帶領所部,炸開了京黃大運河河堤,那河水崩湧而下,流入溝渠,瞬間又衝走一兩百騎!此水徹底攔斷了魔兵逃路。
這反賊著實夠狠啊!早就算計好了他們被打敗必往回逃,而挖此溝渠卻是為了以水當兵,阻住彼等逃生之路,反賊們是算計著要將彼等趕盡殺絕!
水深火熱!以此形容此時這幫魔兵遭遇,或許較為恰當。
“弟兄們!這幫反賊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我們已經逃生無路了,跟他們拚了吧!”
“拚了!拚了!”
眾魔兵見此情景,亦皆由懼轉怒,紛紛拔轉馬頭,欲與眾反賊同歸於盡。
而此時埋伏於運河一旁黃震雄“土”字營兵士,約有三萬餘人,在黃矮廝指揮之下,推著數百部戰車,向魔兵緩慢壓迫而來!
同樣上駕諸葛連弩,同樣戰車上堆有若糧草類物,以青幔覆蓋,同樣以夾花交錯壯擺成數排。
還想再燒一次?
而車陣側翼,則由金字部輕騎護衛。
同樣的手段用兩次,肯定不好使了,就算是禽獸,同樣的陷阱亦定不可能進入兩次。
既然不敢衝車陣,那還是衝向“金”字營部兵馬吧!
但是“金”字營兵馬同樣是收命煞神!
須知此時魔賊之重甲騎兵,已經是被殺得銳氣盡失,急於逃命的殘兵敗卒。敢於回身拚命,皆是因為已經逃生無路,抱著同歸於盡,殺了一個好回本的心態。
但敢於回身衝鋒,同歸於盡的人還真不多,在關、張、孔、馬帶領“金”字營所部殺了一兩百魔賊之後,那魔賊亦且戰且退,連同歸於盡的勇氣也沒有了。
幸好無論“金”字營,或“土”字營,皆未逼得過緊。
“魔賊們!爺爺今日心情好,饒汝等一條小命,汝等可脫下重甲,拋了馬匹!遊水至對岸逃命可也。”
那張黑廝見這幫魔賊們欲逃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忍不住哈哈大笑,給他們指出了一條“活路。”
那魔兵聽了此言後,半信半疑,但此時確實已無路可走,雖然逃回去亦有可能受軍法之誅,但起碼可得多活一二日,且亦未必定死,即有一二十魔兵,將那重甲脫將下來,隻穿單衣,赤腳遊水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