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皇見雍雄主動請纓,心下當然大喜,但彼亦覺得,這布魯所言不無道理,其時京師中隻有銀雕五十來隻,這雍雄發十五萬兵馬能否真的平滅反賊,而且,若是京師發了十五萬兵馬出擊黃州後,京師三大營隻餘十餘萬兵馬。
當然,十萬兵馬若無大事,維護京師安全亦綽綽有餘。隻是,萬一北冥兵馬有何異動?又如何當之?如此兵馬恐隻能與北冥兵馬打個勢均力敵而已。
那魔皇思至此處,乃開言曰:
“老太師年近花甲,卻仍肯為國盡忠,為朕分憂,實乃群臣楷模,朕心甚慰。
隻是,老太師昔時征戰西域之時,雖然胸有韜略,勇冠三軍,戰功赫赫。然畢竟已二十年未經刀兵,且年已近花甲,刀兵凶險,若有些許閃失,則我大一朝擎天一柱斷矣。”
那雍雄聽了魔皇言語後,厲聲曰:
“陛下以為吾年老,某今年方五十有八,昔蜀漢老將黃忠,年過七十,卻在定軍山一戰斬魏大將夏侯淵,殺得魏兵心驚膽戰,曹操敗出漢中。
而某年不到六十,一餐可食肉十斤,渾身還有千斤之力,某雖老,某跨下千裏良駒未老,某寶雕弓未老,某九環大砍刀未老。”
言畢,趨步出金鑾殿外校場,跨上良馬,背上寶雕弓,縱馬繞校場飛奔,恰那校場頭頂飛來一群大雁,那雍雄曰,看吾飛射領頭第三隻大雁,言畢拈弓搭箭,大雁應玄而落。
複又下馬,取出架上兩把九環大砍刀,輪動如飛,銀光閃耀,觀其勢,似乎水潑不進。
那雍雄邊舞邊大喊曰:左右將校,朝吾放箭。
那兩旁將校哪裏敢動,隻得以目視那禁衛軍指揮使布魯。
布魯早知其意,曰:老太師既然敢出此言,必有把握,但為防萬一,將箭頭截下,另包上白布裹上石灰射之。
那魔皇聽了布魯之言後,亦是一臉喜色,深覺布魯為人極其靈變,如此一來,其一可試出那雍雄武功,其二縱有閃失亦絕無傷害。
須臾,十餘將校皆將手上硬弓拉滿,射向雍雄。
好太師,見眾將校射箭如飛蝗,渾然不懼,隻將手上兩把大砍刀輪動如飛,左遮右擋,隻聽一陣以木擊鐵之鐺鐺鐺之聲,足有一柱香時辰,那將校方住手不射,那雍雄方停刀不武,眾文武將校觀之,老太師一身紅袍上,竟一白點亦無。
瞬間歡聲雷動,眾將校及文武皆高聲叫好,連那陛下、福王皆讚不絕口。
那雍雄舞畢,複驅步行至殿上,跪伏於地,眾文武見其氣不粗,麵不紅,方知老太師英武不減當年。
那魔皇見此老臣武功如此了得,仍有萬夫不敵之勇,心下甚喜,複開言曰:
“老太師仍有萬夫不敵之勇,朕心甚慰,隻是行軍征戰,非比武林高手一對一較量,那黃州反賊譎詐狠辣,其五行神兵亦操練得頗得其法,反賊極善利用天地陰陽水火之力當己之兵,其勢已成,乃精悍巨寇也,非比昔日烏合蟻聚之賊,一擊則潰。
且那布魯所言,反賊恐有鳳凰數十,若此如何製之,還須老太師從長計議。”
“老臣弱冠從軍,昔日在西域之時,東征西討,強詭譎詐之賊見多矣,某大砍刀上妖族反賊之人頭,恐不下一百,難道那黃州反賊有銅頭鐵腦,某大砍刀斬之不動?
至於布魯所言反賊有鳳凰數十,克製我部銀雕,使我部行軍之時無銀雕偵探敵情,不能及時傳遞各部軍情,主帥若盲似聾。
此亦未難解也,須知這鳳凰雖然戰力極強,然此物極少,以某度之,彼數量絕不超數十,而銀雕若以戰力而言,以二敵一絕綽綽有餘,某隻須率十五萬兵馬,加一百雕奴,則破反賊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