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看了羅興蕾一眼,也沒遲疑,就將手伸出來,“把脈吧,現在哪裏都不能去,把脈也不會少塊肉。”
羅興蕾沉默著把了脈,發現孩子的情況比婦人更嚴重些,但是具體的方子,她現在還沒有辦法,需要一些血才可以。
但是貿然就開口表示想要對方一些血……也不好,她糾結著,這時不遠處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有人在喊,“不好了,那邊打起來了。”
羅興蕾一聽就立刻過去看,剛好看到兩個人互相將對方的頭打破了,打架原因就是因為一碗水,而周圍人看著,臉上的表情盡是麻木,似乎這樣的情況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般。
最後的結果是,一個打贏了,另一個認輸,然後贏的人端走了水,輸的人倒在地上,沒有一絲絲求生欲。
根據臉色,羅興蕾能看出來,在場的這些人全都染了瘟疫,而這個人……似乎已經快到最後,她上前蹲在那人身邊低聲說:“我給你止血。”
對方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就那樣眸光無神的看著天空,仿佛整個人已經死了,羅興蕾將手搭在他的脈上,發現人還有口氣,見沒有人發現,她將自己身上剩了沒多少的水囊給了對方,“喝點吧。”
男人聽到喝這個詞,眼神終於有了變化,木訥的扭頭看到羅興蕾遞到到自己麵前的水囊,慌忙伸手就接過去,然後抱著就開始喝。
雖然渴極了,但他並沒有直接上口,而是拿著水囊舉高,然後讓水一滴不露的全都進了他嘴裏,隻喝了兩口,他便將水囊蓋好遞還給羅興蕾,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姑娘拿著吧,這可是救命的東西。”
羅興蕾也沒拒絕,將東西拿回來,放進自己身上斜跨包裏,這才看著男人說:“我給你傷口上上點藥吧。”
“不用了,留著你的藥吧,我已經是將死之人。”男人說著還特意距離羅興蕾遠了一點又道:“姑娘看你的氣色挺好,你快走吧,這裏的人都染了瘟疫,你留在這裏也會染上的。”
羅興蕾看著眼前的人,四十來歲的樣子,看上去像個精明能幹的人,一般這樣的人也不會讓自己落到這種地步呀。
“我是大夫,想要你身上的一點血,所以……”
“沒事兒,你要多少,我都給你,隻要能幫上你。”男人說著就很是直接,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直接張嘴就將自己的手指咬破,然後伸到羅興蕾麵前。
羅興蕾拿出小瓶子順著瓶子接了一些血,剛收起來,剛才與男人打架的那個男人又來了,男人看上去也是四十來歲,不過這個男人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喲,這哪裏路過的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的,怎麼就跟這個男人說話了呢,是不是沒有水喝呀,跟爺走,爺那裏有水。”男人說著就想上前去拉羅興蕾,羅興蕾還沒動,剛才喝了羅興蕾水的男人立刻起身擋在羅興蕾麵前,“你想幹什麼?”
婦人看了羅興蕾一眼,也沒遲疑,就將手伸出來,“把脈吧,現在哪裏都不能去,把脈也不會少塊肉。”